陈琪看看他,又看白小碧:“这是……”
他就是那三公子?白小碧明白过来,顿时顾不得什么,躲到他身后:“借宿府上,不慎冲撞二公子,望三公子搭救。”
自己二哥的所作所为怎会不知,陈琪看眼前情形,心内已明白大半,也冷了脸:“别人也罢了,二哥怎的对客人无礼起来。”
“好三弟,仗着爹疼你,就当着外人教训我这做哥哥的,”知道今日好事难成,陈瑞冷笑一声,“罢了,既然你也看上她,就带去吧,我说有好的怎会记得我。”说完拂袖就走。
陈琪待要再说,又碍着白小碧在跟前,遂忍了气,转身与她赔礼:“都是陈琪的不是,害小姐跟着受累。”
自古长幼有序,他既敢教训兄长,可见在府中地位果然不低,白小碧还礼:“想不到是公子府上,适才多谢搭救。”
陈琪毕竟年轻,先前在街上看到她,看上的是她的姿色,并不是非要不可,见对方不愿回应也就丢开了,谁知如今竟在自己家里遇上,还闹出这场事,一时满面惭愧:“二哥素来如此,小姐且看陈琪薄面,休要怪他。”
素来如此,就是说已有不少姑娘受他强迫,白小碧想到父亲惨死,越发痛恨这些仗势欺人的豪门贵族,待要讽刺几句,但方才始终是他救了自己,于是忍住,道:“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谢公子。”
陈琪道:“我送小姐回去。”
白小碧原不欲他送,因恐那陈瑞再来纠缠,衡量之下便不再拒绝:“有劳三公子。”
二人前后往客房的方向走,陈琪有意放慢速度,道:“听小姐说话,不像本地人。”
白小碧道:“贱姓白,并不是什么小姐,公子莫要这般叫我。”
陈琪领会,依着她改口:“白姑娘举止庄重,令人敬服,白天陈琪有许多唐突之处,姑娘不要见怪。”
此人谦谦有礼,言行与其兄大为不同,白小碧暗忖,口里客气:“公子言重,是我失礼,我见公子说话间……似有些带京城口音。”
陈琪道:“我虽是本地人,却不在家长住,只跟着大哥办事,在礼部挂了个闲职,只因前些时候家父身体有恙,大哥欲接他老人家去京城,又恐一路颠簸劳累,老人家更受不住,是以命我告假,回来探望。”
白小碧道:“此乃公子一片孝心。”
陈琪道:“姑娘既是借宿的,想必行远路而来,不知身边可有亲人,欲往何处?”
单身姑娘不会独自外出,白小碧笑道:“我是与……”
话刚出口,对面忽然传来个清亮的声音:“方才还说起三公子,怎的才回来。”
二人俱吃一惊,陈琪看清来人,忙作礼:“沈先生。”
原来说话间已到了客房园门处,迎面温海与沈青自陈公处回来,正好遇上,方才招呼的正是沈青。白小碧见温海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醒悟过来,连忙自陈琪身旁退开,到他身后站定。
陈琪愣了下,看温海:“正是才回来,听说有贵客到,想来这位便是家父的贵客了。”
沈青与温海介绍:“陈府三公子,字子玉。”又向陈琪笑道:“我前日说的大哥便是这位,姓温,本领远胜于我。”
温海道:“在下温海,久闻三公子美名。”
陈琪拱手:“原来是温兄。”他虽是朝温海说话,眼睛却瞟着他身后的白小碧,面色倒也镇定。
温海一笑:“在下的一个表妹,想是她乱跑,给三公子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