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用吃薯片的例子来解释太过牵强,郝晋阳还是乖乖点头。
俞任杰又捏了块巧克力威化塞进嘴里:“从现在开始算,一共给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内自首的,从宽处理。过了三分钟,走正规流程。好了,现在开始。”
用不了三分钟,仅过了三十秒,就有人自首了。
烫着小波浪卷,皮肤黝黑的粗壮阿姨噗通一声跪下了:“我这是鬼迷心窍呦!我错啦!求求你们不要抓我好不好?我让他们看回来也可以!我胸很大的!总之我不想坐牢啊!”
跪下的阿姨是工厂的外包保洁工罗菊云,用不了多久就把自己犯的事儿给交代了。据说她嫁过三个丈夫,都在婚后不久因病或意外去世了,大家说她命硬克夫,此后便再无人肯娶她。一次路过更衣室看了年轻男子的身体,面红耳赤,回去后就在脑海里不断浮现看过的画面,从回忆到想象,从想象到行动,借着清扫浴室更衣间的名头伺机偷窥,慢慢愈演愈烈,再也无法控制。而交代犯案的细节时,说得实在是小心。
“我就看了一小会儿,一眯眯的时间。”
“我只看了一点点,真的,一丁丁点儿,胸上的毛都没看清。”
“我没看到关键部位,真的,我个子矮,只看到胸口以上的位置。”
但她怎么说都没用了,不一会儿就被当地派出所带走教育拘留。毕竟不是什么刑事案件,甚至都不用坐牢。
不管怎么说,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破了案,皆大欢喜。人事经理又是感谢又是膜拜,硬要留下两人设宴吃饭。不料又被俞任杰拒绝,这次说得十分通情达理:“我也想,但感冒了,要回去休息休息。”经理见他脸色确实不佳,才打消念头,放两人回府。
路上郝晋阳还没缓过劲儿来,仍是兴奋不已:“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罗阿姨看小鲜肉无数,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证据——好黑一个指纹!”
见俞任杰笑而不语,郝晋阳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俞任杰抬起他的右手,手指纤长无暇,煞是好看,大拇指与食指处却黑不拉几,和刚抠过煤球似的。
愣了好几秒,郝晋阳才回过神来:“那,那,那个指纹,是你按的?”
俞任杰点头:“刚才巧克力沾手上了。”
郝晋阳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啊”了一声。
只见俞任杰将手指在外套上蹭了蹭:“那巧克力不太好吃,时间放得有些久了。”
郝晋阳才不关心巧克力好不好吃:“这是假证据,万一罗阿姨不认呢?”
“那就没办法了。”俞任杰说。
“没办法是个什么办法?”
“如果要找证据总能找到,熊本上或许真的有她的指纹,也可做微生物鉴定,都是办法。但毕竟不是个大案子,警局不会为此动用太多科技,验个指纹都嫌高级——烧钱啊。要是不能批准指纹查询,那就还得守株待兔。”
“这年头底层人工最便宜…所以你就让我去浴室洗澡?”
俞任杰看了他一眼,表扬道:“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全靠你的身材。”
说到这里郝晋阳产生了些疑问:“师兄,你怎么知道那天罗阿姨会来偷窥呢?”守株待兔是个贬义的成语,实际成功率不高。
俞任杰从衣袋里掏出一团纸巾,揉了揉鼻子,又塞了回去,那是临走前从工厂顺来的纸巾:“不能确定,只是增加了几率罢了。”
“增加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