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斌还是不依不饶地挣扎着,向前冲着,挥舞着手臂,仿佛不把俞任杰揍个稀巴烂誓不罢休:“你们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克星,克了我一辈子!”
俞仁杰终于拍着桌子站起来,与他脸对脸,眼对眼。程斌充了血的眼睛与他对视着,谁都不肯先眨眼睛。
最后还是程斌先眨了眼睛,俞任杰赢了,程斌恼羞成怒,便更狂乱地向俞任杰挥舞着手臂。不久后他的胳膊就被同事们抓住了,动弹不得,他只好用额头去撞俞仁杰的,撞出咚的一声。
“我说,你能别老在我眼前晃悠吗?大家快来看啊,你们看得见吗,快来看他丑恶的嘴脸!”说完这句,他瘫软下来,在桌上睡起了大觉,只是嘴角却还一动一动的,好似仍在骂人。
俞仁杰将筷子一拍,坐了下来,环着手道:“我不和疯子计较。”但这之后他的脸色明显不好,气鼓鼓的,始终环着胳膊。
人数本就不多,程斌醉了,俞仁杰又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游戏玩不下去,大家转而喝酒聊天,喝着喝着,大家都有点醉了,俞仁杰更是说起了胡话:“程斌是个傻逼!程斌是个大傻逼!”不知不觉他也喝了许多,和程斌一起人事不省了。
偶尔两人被吵醒的时候,相互在桌上挥着拳头,在桌下蹬着腿,还相互打斗着,把桌上的啤酒瓶都掀倒了。同事们看着他们,就和看着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纷纷拿起手机拍他们揪着对方头发的照片。
两小时后,曲终人散,杯盘狼藉,最后是神智最清醒的潘卫和西施结的账。将钱包揣进腰包里后,他们开始头疼倒了一桌的同事们。最后由西施送小宓回家,潘卫拍打郝晋阳的脸,又他灌了一杯凉水,让他搭把手,一起把醉得最深的程斌和俞仁杰给送回去。
“上次去过队长家祝贺过乔迁之喜,我手机里有他家的地址,我来找地址,你先去打车。”潘卫最后吃了两颗花生,对郝晋阳说。
幸好打车并不困难,司机与他们一起将两人搬上了车。车开了半路的时候,俞任杰率先醒了过来,又将程斌的耳朵揪在了手里,程斌跟着醒了,也去揪他的耳朵,两人又哎呦哎呦地扭在了一起,愣是谁都不肯先放手。
郝晋阳就坐在他们边上,想了想,先帮俞任杰解开了程斌的手,俞任杰得意地笑了起来,更用力地扭程斌的耳朵,程斌痛苦地哀嚎了一声,郝晋阳连忙又把俞任杰在程斌耳朵上的手给拉开了,两人才继续昏睡过去。
从程斌的口袋里找到了房门钥匙,潘卫和郝晋阳顺利将两人扛回了家。到家后,潘卫把程斌扔到了主卧的大床上,郝晋阳则偷懒把俞仁杰撇在了沙发上。两人松了松胳膊,对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人关照了句:“一会儿自己洗洗睡了吧!”便一起走了。
昏黄的灯光下,程斌躺在床上,俞任杰蜷缩在沙发上,和静止的画面似的,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分针转了大半圈,时针动了一格,他们终于醒过来。程斌哼哼了一声,自己脱了鞋子袜子,在床上伸展着,睁开了眼睛。俞仁杰则坐了起来,五分钟后,他踏入了主卧。
“洗洗再睡,洗洗再睡…”他喃喃着,错把卧室当成浴室,当着程斌的面脱起了衣服。程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大着舌头问道:“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