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好,我叫余生。”余生笑眯眯地自己答道。
“余生……姓余,又是这个年纪,从小在大院长大……”付明杰像是陷入沉思似的自言自语道,忽而又抬头看着余生问:“难道你是余队的儿子?”
听他提到自己父亲,余生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我是余有文的儿子。”
“原来是你……”付明杰的表情变得有些莫测,等了等问聂倾:“这么说你昨天突然离开现场是为了他?”
聂倾没做任何解释,只点头嗯了一声。
付明杰一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余生和聂倾之间打转,过了快两三分钟才终于开口道:“这样吧,这两天赶上国庆,队里有不少人都回家休假了,可是接连发生两起命案我们人手也稍有些紧,所以可以留下他帮忙。不过,帮忙仅能停留在观察现场、提供参考意见这方面,其他涉及到更核心的信息绝对不允许透露。”
付明杰说到这里又转向聂倾,“人是你带来的,你就要负责。万一回头出了任何差错,我只能拿你是问。”
“是。”聂倾抬起头肃然应道。
“行了不废话了,你们先去察看死者情况。”付明杰说完就从办公室出去了。
余生跟聂倾对视一眼,余生偷笑一下低声道:“阿倾你还是对我好,虽然嘴上说我跟来不方便,但关键时候还是帮我说话了。”
“我说话顶什么用。”聂倾看看他,心里却莫名沉甸甸的。
刚才付明杰脱口而出叫的是“余队”,看来他以前很可能跟余生的父亲余有文一起工作过。既然如此,那么之后发生的那些事他应该也很清楚,包括余生父母最后的结局。
难道他方才忽然改变主意让余生留下,是出于同情吗?还是有别的想法……
“阿倾。”余生这时忽然猛地拍了他一下,聂倾回过神来,发现余生正深深看着他,“工作中,别开小差。”
“不用你提醒我。”聂倾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后向尸体走去。
第一人民医院给院长安排的这件办公室装修得十分气派,面积至少在三十平米以上,一应用具全都价格不菲,真皮沙发、花梨木桌,看着就很上档次。
聂倾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位于办公室东南角,从那里能看到瘫倒在办公椅上的苏永登,胸口的白大褂上染有一片血污。
此时再走近了看,便能看得更清楚些。
只见苏永登身体呈后仰状靠在办公椅上,致命伤应当就是位于胸口的这处创伤,血迹在胸前弥漫但无明显喷溅状,并且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应该是一击毙命。
“法医呢?还没到吗?”聂倾扭头问旁边的现场勘验人员。
“快到了。刚才听说路上遇到交通事故,拖延了点时间,但这会儿应该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