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把退烧药吃了,应该问题不大。”苏纪边说边递给聂倾一板药片,“一日三次,一次四片。”
“知道了。”聂倾接过后转身去倒热水。
苏纪把自己的医药箱归置好,他这会儿也放松下来,站起身重新环顾余生这间屋子,四处看看,说道:“他怎么住在这么偏的地方?陈设也够简单的。不说是老板么?应该不是为了省钱吧。”
“这片城区已经相当老旧了。设施不齐全,格局又密集杂乱,而且几乎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无论是藏身还是逃跑都比其他地方要方便得多。”聂倾无比自然地说。
苏纪闻言却颇为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把余生说得像个犯罪分子一样?”
聂倾神色微怔,接道:“这应该是他选择住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你要是不信,等他醒了亲自问问他。”
“算了,我没那么大好奇心。”
苏纪盯着聂倾给余生把药服下,穿上外套:“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有情况你再叫我。”
“这个点出去哪还有车?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聂倾叫住他,“今晚要不别走了,趴桌子上将就一下吧。虽然有点委屈,但总比之前办案的时候在队里通宵强。”
苏纪瞥了眼房间里唯一的一对桌椅,问:“我趴桌上,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儿。”聂倾说着在余生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一只手,抬头道:“凑活一晚上没事。万一他半夜醒了,我好立刻能知道。”
“也行。”苏纪知道聂倾已经做了决定,便不再跟他客气,自己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趴着试了试高度,感觉还可以,正赶上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聂倾这会儿也是眼皮打架,大脑似乎已早于身体进入休眠状态。但他心里惦记着余生,总也睡不踏实。
好在余生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
不知是不是药效发挥良好的缘故,到早上六点,他睁开眼睛,烧已退下去大半。
然而,好像也只有烧退了。
余生刚轻轻一动,立时就觉得腰腹部一阵酸痛,好像上半身跟下半身曾被拆卸过一样,还有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嗯……”余生不经意地闷哼出声。
而他这一出声,聂倾立时醒了。当下从床边坐直了看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也哑着,“你醒了?哪里难受吗?”
余生有些发愣地看看他。看了好几秒,昨晚的那些记忆就全部复苏了。
“阿生?”聂倾见问他没反应,以为是没有听清,因此又问一遍:“哪里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