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知道瞒不住他,叹了口气:“止疼片的药效应该过了,也不能一直吃,白天还得他自己忍一忍。”
看到余生垂下头,聂倾伸手将他轻轻抱住,低声问:“那你呢?你那个时候,一定也很痛苦对吗?”
“我?”余生想了一下反应过来,牵强地咧咧嘴角说道:“在头上动手术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好在我都熬过来了,已经没事了。”
你现在这样能叫没事吗?
聂倾想问,却问不出口。话到嘴边变成另外一句:“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你现在不就在么。”余生说完把头放在他肩膀上,静静地靠着。聂倾也没再说话,等了大约三分钟,余生抬起头道:“去找主任吧。”
每个人心里都在挣扎。
谁不希望自己可以和在乎的人平安喜乐、岁月静好?
但是谁也都有不得不做的事。
哪怕要冒着生命危险、要冒着可能失去重要的人的危险,也无法止步不前。
既胆小,又无畏。
这或许也是人性中最为矛盾却也最令人震撼的地方。
当晚七点,慕西泽与苏纪一同前来,余生已经安排好人手在病房周围守着,严防可疑人员接近。
病房里空调开得很足,十分暖和,苏纪一进门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边脱衣服边说:“这气氛也太适合睡觉了。”
“累吗?要先休息会儿吗?”慕西泽在后面问。
苏纪摆摆手,“这两天过得太平,我都没开工,成天坐办公室怎么可能会累。我就是单纯感慨下。”
“都坐吧。”聂倾下午又从别的病房里讨来两张单人沙发,现在都围绕茶几摆着,手指了指示意慕西泽和苏纪往里走。
“你们吃过饭了吗?”余生盘腿坐在长条沙发上问。
“来的路上买麦当劳吃了。”苏纪说着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连叙,“我们在这里说话不会影响到他吗?”
“不会,他下午刚吃了药,服了止疼片,现在睡得正熟呢,打雷都不会醒。”余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