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鸣自然清楚顾璘此刻的想法,他虽然这些年都在边疆,但是在偶尔回京的时候便经常会恶补一些自己错过的消息。
顾璘从来没有展露头角过,他唯一一次让众人把他这位前任异性王爷记起来的事情还是因为如今坐上了摄政王这个位子。
也正是在此事之后,外头对于顾璘各方面的事情便开始流传起来。
安念鸣便是这个时候准备动身回宫的,所以一路上京城里一有新消息冒出来,他过不了几天便也就尽数知晓。
再加上安君来又时不时给他送了不少的信件,就让安念鸣即便是身不在京,但心里却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了解了。
“最初的时候,君来的大部分说辞与我听说的并无较大的差别,”安念鸣招呼着后头的影卫上前,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怀里抱着的筐里捡了条小鱼干塞进嘴里,“并且我以前是真的很不喜欢你。”
安念鸣说话做事并不喜欢遮遮掩掩的,便在偷吃安逸鱼干的同时把自己那会儿的心思毫无遮拦地说了出去。
而说完之后他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便又看着顾璘的脸又去加了一句,“而且我现在更加不喜欢你了。”
之前是因为每次在宫里相见时候的不愉快,而现在的缘由则是逐渐转变成了安逸。
“二哥也说过类似的话。”顾璘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废话,”安念鸣冷哼了一声,“他当时可是在那封提及你们关系的信里塞了整整三页的纸,我还是头一次见他笔迹如此的飘逸。”
安君来不论是做事还是待人,向来都是温雅的,若真的连落笔的字都难以分辨了,那他那会儿一定是被气急了。
顾璘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便大抵也猜测到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段应该是上回带着小皇帝出宫的时候。
安念鸣说罢倒是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就又接着说道:“你在君来心里几乎是天天出现,直到我回来前的第二天,他才第一次提到了你的全名。”
顾璘眼尾一挑,虽然很是好奇自己到底在安君来眼中是什么形象,但思来想去估摸着也是个不好的词,便只好把话题偏了偏,“他说了什么?”
手指轻轻在扶手上点了点,被问及的安念鸣神情突然变得恍惚起来,道:“他开始询问我该如何让你把心里落在龙椅上,而不是落在龙椅上头的人身上。”
几乎是听完这个形容的同时顾璘就又笑出来声,只是安念鸣还不等他开口的时间,就自顾自地把话题又给引了下去。
“那几天君来传来的信息很奇怪,不过最让我好奇的是他的最后几封。”
“他虽然还是照旧在咒骂你,但是期间确实极为难得地夸了你几次。”
那些用词其实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熟知这位自己这位二弟性子的安念鸣却是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是么?”顾璘闻言也有些诧异。
纵使很不想承认,但是安君来的态度的确是有了软化的趋势。
不过现在当事人早就已经回到了江南,就算顾璘对此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信任,也不可能把人从南方给再度揪回到京城问个明白。
但虽如此,顾璘还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那就谢过二哥和大哥了。”
他们谈话的时间不长,而原本只出现在街角的迎亲队伍此刻已经敲锣打鼓地来到了他们跟前。
周围的群众皆因为他们的出现而纷纷避让开来,更有甚至还直接收拾着摊位特意往后挪了挪。
因为临近过年,所以这几日上街的人很多。
所以就在这么眨眼的功夫里,安逸后头的空地就已经挤满了人。
但是不管那迎亲的队伍有多么的热闹,安逸从头到尾都坐在小板凳上用手撑着脸在看那老师傅画画。
他还是头一次见着糖画制作的全过程,所以便想都没想就花钱买了个大的,顺便还特意指定了老师傅给自己画一个猫猫的图案。
因为安逸的要求是要传神,所以这次糖画的制作过程远比想象中的慢很多。
也不知道是那老师傅技艺不精还是唯恐让这位大主顾不满意,他手头上已经荒废了两个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