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之外,又有谁能了解。
“算了,算了,算了……”
他想转过身,不再去看他们。
可是他全身都无法移动。
连眼睛都不能移动。
“算了,算了,算了……”
既然她果然是这种人,还有什么悲哀,值得痛苦的?
可是他的泪却似又将流下。
他眼看着他们,走入了对面一家最大的客栈。
翠浓走在前面,那小伙子跟在身后。
还是无法移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有一双柔滑美丽的手伸过来,握着了他的手。
“你怎么站在这里发怔?薛大爷正在到处找你喝酒呢。”
对,喝酒。
他为什么不能喝酒?
他为什么要清醒着忍受这种屈辱和痛苦。
于是他再喝,再醉。
醉了又醒,醒了又醉。
尊严、勇气、力量,都已倾入樽中。
现在他已只剩下那把刀。
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握刀的苍白的手,却似已有些颤抖。
现在他还没有喝他今天的第一杯酒。
一个笑涡很深,笑得很甜的少女,正为他们斟第一杯酒。
薛大汉在对面看着。
琥珀色的酒,盛在天青瓷杯中,已盛满。
傅红雪刚想端起这杯酒,他知道只要这杯酒喝下去,他的痛苦就已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