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一掌拍得差点跪下的小太监也不敢吭声了,只老实地低垂着头。
“呵呵!”轻笑了声,曲仲干脆撩袍坐到了床沿上,然后才开口道:“我说怎么治,你们只能配合,不能有异议。”
刚才他给兰北王诊了脉,脉象混乱不堪,应该是好几种不同地药物在互相作用。
恐怕他现在昏迷不醒,这些御医和大夫应该都开了不少的药。
说不定是看大夫开了药方几天没见效,这御医就立马又开了自己认为对的方子。
“这……”丘贤抬头看了眼曲仲,有些犹豫道:“那我们如何得知,这药有没有效果。”
“若是被人指指点点,那我可是治不了。”
“你……”
“那在下就告辞了。”
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曲仲这才起身,背着手打算走。
他看电视剧里的高人都是这样的,若是太轻易地就诊治了,一定会被人看轻。
“慢着!”丘贤抬手,看了眼床上人事不省的兰北王,只停顿了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依你所言便是,可……”
“没有可是,我说能治,就是能治。”
曲仲抬手打断还想说些威胁话的丘贤,一副胸有成竹地淡然一笑。
这高人装得,就是一个字——像。
对面之人一怔,显然没想到曲仲竟然如此自信,背着的手竟不由自主抖动了下。
屋子里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走到床幔旁,曲仲伸手捻了捻这厚实的绸布,眸光一沉:“现在把屋子的所有幔布都取掉,把窗子打开。”
现在都是春天了,这还围得这么厚实,是怕睡着之人不够热吗?
“照吩咐去做。”
轻轻闭上眼,丘贤竖起食指和中指,朝后挥了挥。
丫鬟开始动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床幔都被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屋子里立马亮了许多。
提起脚边的药箱,曲仲走到床边,吹熄了床边的灯笼,这才坐了下来。
就算旁边有人说话动作,兰北王都没有意识,就连呼吸也轻轻淡淡的。
“我先把人唤醒,如何诊治我会亲口跟王爷说。”
一边算是跟丘贤交代着,曲仲一边取出银针在带来的药瓶里搅了搅,然后开始给他针灸。
丘贤没有出声,眼睛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之人。
等带来的银针已经全部扎在了指定的穴位上,曲仲这才趁着拿另一瓶药的时候看了眼丘贤。
这个传闻里冷酷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此刻满眼都是担忧和忐忑,就像是个看着自己晚辈的长者。
“兰北王还在襁褓中时,咱家就开始服侍他了。”
这句像是解释又像是回忆的话让曲仲一愣,没想到还能听到宫里的秘闻。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所以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