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三米远就在跟你招手了!去哪儿啊裹这么严实?”衡路舟看看外面的天,“今天快30度了,我穿短袖都一身汗,你还捂得像个泥鳅。”
何危应对自如:“心静自然凉。”
“屁,能静下来的那是死人!”衡路舟终于舍得放开他,“我当你是因为我没请你吃饭才不理人呢。”
“……”何危摆摆手,刚好提醒他了,这顿饭会记着跟他讨的。饭不饭的以后再说,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下楼之后,何危在停车场里找到老伙计,坐上驾驶位,他摸着方向盘,心里感慨:在外人眼中,他可能只是一天没有开车出去而已,但只有何危自己清楚,他已经最少有将近三个月没有碰过心爱的座驾了。
吉普车行驶在广阔的公路上,何危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撑着车窗。狂野的风呼啸着灌入车窗,前方的天空一碧如洗,灿烂阳光倾洒而下。途经的林荫道种植着一片广玉兰,大朵大朵含苞绽放,醉人香气飘荡在整条街道。
人间四月芳菲未尽,最美的风光也不过此时。
这一路驶去,何危的心情已然放松不少。抵达伏龙山之后,他将车锁好,站在那条通畅的大路前面,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走那条小路。
他已经不知多少次站在这个公馆前面,这里给他带来的回忆太过惊恐和心酸,就怕走过去一看,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是程泽生,那他恐怕会再次崩溃。
万幸的是,从窗户看去,公馆里什么都没有。何危戴着手套推开公馆的院门,进去之后,站在正门口,低头观察地上的灰尘,厚厚一叠,证明这里长久无人涉足。
何危小心翼翼走进去,打着手电搜索一番,确定没有找到上一次回溯应有的东西,这栋公馆最近的访客只有他。退出来之后,何危抬头和头顶灿烂的阳光打个照面,长出一口气。
没有命案,程泽生没有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成功剪断莫比乌斯环,将这个死循环打破了?
想到这里,何危心中隐隐激动,他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先别高兴得太早,等找到程圳清和他确定之后再说。
他开着车,在驶往胡桃里的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是未知的,声音是熟悉的。
“喂……何危吗?”
何危怔了怔,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程泽生?
对面的确是程泽生,但不是他所熟识的爱人,而是钢琴家程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