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觉得自己仿佛被那眼尾细致的弧度,调情般地夹了一下,心里砰砰地一阵乱跳。
胸腔里泛着热气的急速心跳,和以往预知到危险时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间歇性的心跳过速?沈听迟钝地转过脸,默默决定等回了江沪,还是要找个正规医院再做一遍检查。
那场爆炸搞不好真给他留了什么后遗症,要不然怎么光看着楚淮南的脸,就会觉得喘不过气来呢?
一下雨,追踪工作的难度便提高了许多。有楚淮南在,沈听也不能太过明显地去观察研究泥地中脚印的新鲜程度,来判断对方的逃离路径。
两个人在林子里颇有些盲目地兜兜转转了二十分钟,最终沈听“误打误撞”地找对了方向,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平地找到了那个不由分说,便冲他们开枪的男人。
男人半卧着靠在一个小土包的后面,从沈听他们的这个角度看,只能依稀看到他露出的小半个后脑勺,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他。
男人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新鲜伤口,被雨冲得发白,身旁的小土洼里,汇集着一汪殷红的血水。
“他死了。”
在探过对方的呼吸与脉搏后,沈听又沉着脸翻开了对方的眼睑,最终冷冷地得出了结论。
呼吸、脉搏都停止了,而瞳孔也已经扩散。由于死亡时间尚短,尸体虽然还没有僵硬,但体温却已和冰冷雨水的温度差不了多少了。
这个男人的左胸口上,扎着那把他先前用来划断皮带的匕首。
一条几十分钟前,还“过于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他们的面前。
沈听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同样神情复杂的楚淮南,最终磨着后槽牙,面色难看地报了警。
第99章
“死者名叫吴岭, 今年三十五岁,东贵市人。十几年前就来了江沪市打工。后来因为间歇性精神病并伴有暴力倾向,被邻居举报后,强制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治疗, 三年前才出的院。因为有精神病病史, 所以一直找不到稳定工作,后来经人介绍,在一家垃圾处理站做中转搬运工。哦, 对了, 他几乎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回‘康仁’做一次随诊。”
电话那头陈聪的语速很快, 几乎没什么停顿地向沈听复述着雁城公安有关当日持枪男子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