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惊讶于他们的心有灵犀,却没有立刻肯定,反问道:“什么意思?”
楚淮南说:“我当时之所以会插手去查李宋元案,是因为那些针对我母亲的造谣贴。”他用裁纸刀优雅地打开包得十分仔细的泡沫箱,贵族般斯文的动作,仿佛不是在拆开一盒馄饨,而是在打开一幅漂洋过海前来的中世纪古董画。
见沈听仍不接话,楚淮南指名道姓:“那个散布谣言试图拉远南下水的Whisper,和送给你妈日记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沈听伸手把母亲包的馄饨,从泡沫箱里取出来,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楚淮南很坦然:“但你应该比我清楚,有时比起证据,在推理之初,更需要的是直觉和想象力。”
“所以以你的直觉和想象力,你觉得谁是Whisper?”
楚淮南望向他,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不是有匪。”
沈听耸耸肩:“那就查一查,证明他不是。”
为了保存方便,裹好的馄饨被放在密封的保鲜盒中,沈妈妈一次包了三大盒,目测有上百只。
沈听把最后一盒从箱子里拿出来,却发现底层还有一个用气泡膜层层包裹着的长方形硬物。
拿出来拆掉气泡膜,才发现那是一本厚度不俗的记事本。
封面上的署名让他的心微微一颤。——沈止。
这是他父亲的日记。
在扉页上,沈止这样写道:
漫长的一生里,公平与正义或许无法时时在场,但请你相信它一定会到来。
有人愿意以鲜血为它的到来铺路,以性命为它的常驻筑墙,愿意为它的永存,付出所有的一切。
当你坠入深渊之中,不必祈盼谁来救赎,你自己就是炬火。2003.0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