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路上的车本就不多, 左拐的车道上只有一辆银灰色的越野打着左转向灯在静静地等。
司机踩了脚油门停在了越野的后面。
林有匪抬眼看了一眼前车, 心里一动, 还没来得及说话, 路星河突然叫他:“林有匪。”
“嗯?”
一直望着窗外的青年人突然转过脸来:“我们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去青江。”
路星河望着他一言不发, 神情空洞得近乎病态, 目光僵硬地定在林有匪的脸上, 脸色差到离谱, 他抖着嘴唇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个女人在哭?”
“没有。”林有匪皱起眉头:“你的药呢?”
路星河的幻听是医生根据林有匪的描述推测出来的,在确诊前,林有匪曾多次听见过路星河曾独自和并不不存在的人认真地进行对话。
“不, 是有人在哭的。”路星河笃定地说,他突然变得急躁起来,不耐烦地单手捂住了一边的耳朵:“吵死了,你能不能让她别哭了。”
林有匪伸手把他紧紧攥成拳的另一只手包裹在了掌心里,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星河你先告诉我,你的药呢?你有按时吃药吗?”
“烦死了!闭嘴!”路星河狠狠甩开他的手:“为什么要天天在我耳朵旁哭哭啼啼的!”
林有匪望着他的神情登时更复杂了,他拿出手机开始给aggie打电话。
aggie还在睡觉,被电话闹醒时头脑里一片空白,而当被林有匪问及路星河有没有按时吃药时,她立刻惶恐起来:“我之前就告诉过您,他不肯吃。”
“aggie。”林有匪的脸色沉了沉,“但我记得我也有说过,他应该要按时吃药。”
“是,您说过的。一开始我们尝试把抗抑郁的药放到他的果汁、水或者其他饮食里,但后来他连饭都不肯吃了。每天就吃一餐,去复诊的时候,他还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配合,在医生面前也没有一句实话,所以医生也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