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眼帘,目光淡淡地投向他,语气平静:“不渴,谢谢。”
声音还怪好听的,清澈,眼睛也很清澈。
严衍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单看长相确实是很令人心动那种,有种属于男性的极英气的美,估计祸害过不少小姑娘。
严衍上身后仰,调整了坐姿,两条腿撑长,双手插进裤兜。
严队往那儿一坐,人高马大自带匪气,假若不穿警服,说他是山匪头子,保管没人不信。他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盯着颜溯,似乎不急于立刻撬开他的嘴巴。
审讯不仅是问话,更是一项心理博弈。
就像高手过招,急着先动手的一方往往输得底裤都不剩。
严衍的架势,摆明了他有的是时间跟颜溯耗下去,直到对方开口为止。
假如换个人,一定会因为审讯员游刃有余的姿态而生出心理压力,但眼前的颜溯,似乎无所谓。
“说说,为什么在那儿。”严衍抱起双臂。
他没穿警服外套,上身就一件黑色贴身背心,因为弯曲手臂,肱头肌绷紧隆起,小麦色皮肤,在成年雄性中,这样的姿态无异是具有极强压迫力的。
“路过。”颜溯回答得言简意赅。
“哦……”严衍笑着重复:“路过。手机呢,谁给你的?”他指了指桌面的证物袋,其中正是他们监听的耗子那部手机。
老式直板机。
颜溯顺着他的手指向望去,张了张嘴:“不知道。”
换个年纪轻的警察,就要被颜溯这种油盐不进的姿态激得发怒,但严衍依旧是抱着手臂,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翻开耗子的照片,推至颜溯面前。
“看看,认识吗?”严衍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