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衍追上他,两人并肩离开市局。
将颜溯送回家,严衍就回了车上,没急着走,放了一首上世纪老情歌,点了一支迷茫万宝路,淡蓝色烟雾在昏黄车灯下幽幽漂浮。
严衍停在他常停的位置,一转头,就能看见颜溯客厅的窗户。
米黄暖灯亮了十分钟左右,熄灭,那狭窄的屋子便陷入黑暗。
严衍坐了一会儿,抽完第二根,将烟头碾灭,开车回家。
那天晚上,严衍不期然梦到了他初恋。
十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对方长相,隐约中似乎伸手能触及对方的及肩短发,栗色发丝如同光滑的丝绸。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哪国人。
他初恋压根没搭理他,严衍追了上去,伸长胳膊拍对方肩膀,一记过肩摔干脆利落将他放倒。
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走了。
严衍睡到自然醒,揉动酸涩的肩膀,汗水濡湿被窝。
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年前,炎热夏日,热带雨林里,严衍抓住她的手,好笑地问:“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
他还说过什么,严衍揉着后颈窝,他说……
“你跟我走,我保护你。”
脑仁深处一阵钝痛,严衍龇了龇牙。
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开车去万鑫小区接颜溯。
清晨六点,天际刚翻出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