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撞到的人就是那周老爷,那一撞让周老爷对你印象深刻并且一见钟情。
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周老爷,不管你怎么想现在都已经说定了,你就在家中乖乖待两个星期,等着他上门迎娶。
再怎么说我跟你舅舅都是你长辈,这亲事都由我们来决定。”
何君这才回忆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上次在县里的裁缝店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还给他写了住的地方和姓名以备日后他找自己赔偿的。
可是如若知道留着姓名和住的地方是为了方便他上门说亲的,何君打死也不会留。
这一撞却撞出个莫名其妙上门求亲的周老爷,这让何君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还有这苏红看起来是铁了心地想让他攀上这周老爷,如若不能遂了她的心意,还不知道她会想什么鬼点子来折腾自己。
但何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反正已经跟舅舅一家闹得够僵了,现在干脆撕破脸皮彻底闹翻也无所谓了。
何君斩钉截铁地说:“这门亲事我坚决不答应,你们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亲事,你叫那周老爷趁早死了这条心。”
苏红没想到何君敢当面顶撞她并拒绝的这么干脆,这让她有点下不了台。
还有如果他拒绝,就等于一大堆从天而降的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消失了,这让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于是她露出了原本跋扈泼辣的嘴脸,指着何君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白眼狼,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和你舅舅供你吃、供你穿,把你拉扯这么大,我们就可以管你的一切事情。
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何君气得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一横大声说:“我不会答应,我走,我马上走,我再也不会待在这里。”
苏红双手叉腰、眼睛圆瞪,像极了骂街的悍妇。
“你有本事你就滚,别妄想带走我这里的一点东西,你个小畜生养你这么大一个子都没带回来,我宁愿去养条狗还能对着我摇摇尾巴。”
何君气得咬紧牙根,拿出身上那张茂昌赔偿的八两银子甩在桌上,然后直接冲出了屋子,向门外走去。
身后还传来苏红骂骂咧咧的声音。
“养不熟的白眼狼,小畜牲。”
何君停下脚步,闭上眼深深唿吸着农村混着泥土花香的气息。
平息下满腔的怒火,漫无目的朝前走着。
终于从那个憋屈的家里脱离出来了,何君心里郁闷之气慢慢地散了,可何去何从,何君心里却一片茫然。
现在已经是戌时,除了偶尔一两声狗的吠叫,鹅湾村已经寂静无声,都是种田砍柴做惯体力事的农民,因此一入夜便都早早歇息。
何君毫无目的慢慢走着,双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子的最西头,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景文的家门口。
何君站在门口犹犹豫豫,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景文,他刚从村长给孙子办得满月酒席上回来。
景文远远的就看见何君在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敲门,便喊了他一句:“何君,怎么不进去?”
何君没想到这么晚还能碰上景文有点意外,又觉得刚才自己在门外徘徊的窘态,可能又让景文尽收眼底了,便有些尴尬,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舅妈硬要我嫁给一姓周的做第五房男妾,我,我不同意就跟舅妈吵了一架闹翻了,从家里出来了。”
“那快进屋。”
景文听了眼里对何君的怜惜之色又加深一分,他赶紧把院门打开招唿何君进来。
何君腼腆地低着头,尽量放轻声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