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川不是一个你以为的那种,”屠资云想了想形容,“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
费左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注意到了握着空烟盒的屠资云,问:“您火机拿了吗?我走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收起来,要不要回去一趟?”
屠资云伸手捏了捏自己空荡荡的衣兜:“拿了。”
“那就好。”费左华继续开车,在指定的路口转了弯,朝医院开去。
附院二十七层,单人间,重重把守,连屠资云和费左华进来都过了一遍安检,交了手机。上楼的时候屠资云居然绷着脸,让费左华都跟着有些紧张,毕竟这位前辈相当地没什么正经,突然这么一下,让人不免得有疑虑。
爬二十七层不是容易的事,但优秀的弟子费左华总不可能让师傅自己爬,于是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就跟着吭哧吭哧地爬起楼梯。
从楼梯间出来的时候费左华扶着腿喘了老半天,屠资云干脆就坐在地上,把领带松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瓶水,正咕咚咕咚地喝。
“我说您……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费左华一边喘一边劝,“找个时间看看医生吧。”
“我在八部的时候……咳咳……”屠资云把水放到地上,“就天天看医生,看不好,不想看了,费劲。”
他撑着墙站起来:“主要还是年龄大了。”
左转第三间,护士告诉他们。
这间门口站了一个警察,正在站岗,屠资云跟他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吗?”
警察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用不着两个人。”
屠资云推门进去。
下午四点,窗外沉沉的雾中透出灯光。
宽敞的病房里拉开了窗帘,微风正一阵阵地吹进来,晃着打了结的窗帘,电视正小声地放着烹饪节目,隔三米的病床上,丁川正拿着遥控器睡觉。
费左华环视了一下,这病房确实有点豪华,看来八部也算重视丁川。他再看老师,老师没有动,戒备地盯着熟睡的丁川,脸上晦明不定。僵硬地朝前面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丁川,又转脸看见了放在桌边的扣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