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马达拉呢?
他转了转脑袋,小声地叫着马达拉的名字,正巧外面的风忽然大了一下,撞在了玻璃上,呼啸地摇晃了一下,把裴苍玉惊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华彩玻璃上闭着眼的献祭圣徒,在黑夜里只有彩色的透光,影影绰绰看不清,透出一种宗教威严的压迫感。
钟声重重地响起来,裴苍玉的脑子猛地一疼,心脏差点跳出来。
钟声报了四下,四点了。
裴苍玉才抒了口气,这家里有个钟他都不知道,平时都没有注意到吗?看来之前是待得太舒服了。
仍旧是一片安静,裴苍玉站了一会儿,上楼去了。
后半夜,他睡得还不错。
因为凌晨醒了一下,裴苍玉一天在学校里都有些昏昏沉沉,老师依照诺言推荐了他去参加警校招考,费左华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地来了一趟学校,认认真真地问裴苍玉是不是真心想当警察,不要勉强自己。
搞得裴苍玉回答说会仔细考虑考虑,但其实越想越是个好去处,尤其是——裴苍玉把手里的易拉罐投进垃圾桶——如果成为警察,对付像白石那样的人的时候,就不会太过无力了吧。
白石仍旧如常,不厌其烦地扮演温和的角色,偶尔裴苍玉都真的相信了,但一想起那虚假的告白,被压在地上的屈辱,就能马上清醒过来。
今晚白石休息得尤其早,裴苍玉的宵夜还没吃完。
“你就算每天吃夜宵,也还是这么瘦啊。”白石站起来准备上楼的时候,转头对他说。
“废话,我精神压力很大的。”裴苍玉一边吃一边回他。
“什么压力?”
“比如说学习啊,比如说你……”裴苍玉下意识地回答,才马上反应过来改口,“你不懂。”
“是吗。”白石笑笑往楼上走,“对了,你晚上睡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