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学。
同学们一个一个地离开,裴苍玉跟他打了招呼也走了,白石才沉沉地望向班长,班长正在写作业,她要再写半个小时才离开。
下雨了。
白石没有动,他焦急地看着秒针动。
班里剩下的人越来越少,逐渐有人站起来收拾书包的声音。
还剩十个人……
还剩六个人……
还剩三个……
白石转头,终于看见班长扣上了笔帽。
班长站起来走了出去,白石等了两分钟,也站了起来,他心跳很快,忘了带伞。
天暗未黑,夜灯未上,雨幕沉沉。
白石跟在班长后面。
为什么要跟?不知道。他只是跟在她后面,盯着班长露出的一段脖颈,脆弱地撑着一颗头颅,安静的人从来不多说话。
白石像一道影子,跟在她身后,班长没有发现,也许因为雨声声音太大,也许因为天色太暗。
白石跟在她后面,看班长背了个蓝色的书包,装着很多辅导书,胳膊上别了红色的袖章,穿着大校服,挽起了裤腿,踩在水里,小心地走。
这条路越来越偏僻,白石握了握拳,手指关节发出一阵啪啦声,他的眼睛在雨帘里也保持着神采奕奕,像盯一头羔羊的猎人,雨水浇得他浑身湿透了,但他行动迅速,步伐有力,稳稳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