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站起来去拿纸笔。
白石看着她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什么人,不在乎她有什么威胁,但白石觉得姑且还是提防一下她比较好。
啊,几点了?
白石猛地转头看表,这个时候裴苍玉应该已经放学了,最近裴苍玉一放学就走,不再学校里和皮狗他们磨磨唧唧,白石打算和他一起放学回家。
于是他站了起来,正在书柜前的商教员转头看他:“要走了吗?”
白石点头,拿起了自己的校服外套,他站起来才发现,他比教员还要高,他恍惚了一下,发觉自己长得真的很快。
商教员靠着书柜:“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他,他不能等你吗?”她带了点调笑,“一定要你这么赶吗?”
白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拿外套的手停住了:“也没有,他也会等我的。”
“是吗?”教员抱起手臂,“好吧,应该是值得的。”
白石一下就有点上火,因为这个女人把他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连同他学习“笑容”的理由,这场发生在傍晚的奇怪“学习”,如果被拿到阳光下,让裴苍玉他们看起来,简直觉得可笑,他的生活和裴苍玉割裂至此,他的性格和正常人相距甚远,然后这个女人说“应该值得”,让白石靠近那一边的尝试看起来如此可悲,好像一个残疾人试图去和博尔特比跳栏,好像他连这种努力都分外可怜。
白石把衣服放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稀松平常:“那就让他等一下吧。”
说着他坐了下来,给裴苍玉发了个短信,让裴苍玉在学校等他一起回去。
裴苍玉很快地回“好,你去哪儿了?”
白石却摁灭了手机,放到了桌上,敲起腿,优雅地敲着桌面,尽管他现在还没能学会从容余裕,不过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做到的。
商教员笑着从他身后绕过,在他背后的时候,突然弯下身,压着他的两肩,贴近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你脾气可真差。”
白石没动:“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