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仿佛属于另一个时代,房子巨大且凉爽,室外的露台上有着多利克式的柱廊,站在那里可以远眺至海湾,一眼望不穿弥漫瘴气的水域。从门口到厨房,铺着象棋棋盘似的黑白相间的地砖,这是加泰罗尼亚建筑大师的通病。大厅很宽敞,只有这么一张沙发,地上铺着浅色的地毯。天花板像所有其他房间一样很高,还有几扇面向大街的落地窗。大厅和厨房,由一扇雕花繁复的巨大玻璃门隔开。
裴苍玉嘶哑着嗓子:“……喂……”
白石慢悠悠地转过头,他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了裴苍玉坐起来。
裴苍玉咳了咳,问:“今天几号了?”
“8号。”
“都一个星期了??”他猛地站起来,撕裂的伤口疼了一下,他又赶紧捂着坐了回来。
白石沉默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他走向一个离着的柜子,边打开边向裴苍玉解释:“我很久没来了,没有灯,点根蜡烛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裴苍玉抬起头看他:“你来。”
白石用砂纸捻亮了火,点燃了蜡烛,端着悠闲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温和地笑。
裴苍玉耐着性子问:“这是哪儿?”
“我的一个家,偶尔歇脚用,所有没有装修过。”白石把蜡烛放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白石靠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指交叉放在腿上,“唔,首先拿一笔钱,然后离开。”
“去哪儿?”裴苍玉迫切地问。
白石转过头看他,瞳孔像黑曜石一样:“别担心。”
裴苍玉干咽了一下,压下脾气,告诉自己现在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看,”裴苍玉朝他坐了坐,“如果你不让我回去,这可就是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