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看见了后面走来的白石和裴苍玉,一惊,手里的棋子掉了下去,老人动了动,弯下身子给她捡,捡得很辛苦,颤巍巍地握住,小心地放在了棋盘上,才顺着女孩儿的目光慢慢转头。
白石上前一步,扶着轮椅转过来,朝老人笑了笑:“爸。”
裴苍玉猜看清这个男人。
满头银发,面容看起来六十多岁,脸颊消瘦锋利,戴一副银边眼镜,眼神很是黯淡,带着点笑意,看起来脾气很好,他坐在轮椅里,但看得出原来是个高大的男人,两腿空荡荡,皮相有点发黄,是暴瘦的遗症。
裴苍玉下意识地就问好:“您好。”
男人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耳朵,裴苍玉才看见上面挂了白色的东西。
白石告诉他:“听不到。”
“这样……”裴苍玉点点头,“那你教我一下手语?”
白石说:“我不会。”
男人转头仰脖子看白石,他一动裴苍玉才发现他脖子上都是疤痕。
“你来了。”
裴苍玉一惊:“他会说话?”
白石点头:“他只是听不到。”
刚才下棋的女孩儿从白石身后绕过去,扑进男人怀里,埋着脸不抬头,又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继续去下棋。
男人有点无奈地看看裴苍玉,又看看白石:“她刚来两个月。”
白石点了点头,拎着女孩儿的后衣领要把她拉起来,但女孩儿只是抱得更紧了。
“那个……”裴苍玉上前一步,“先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