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不也没睡?”无论何时何地,见到颜大人,谢载月总归是高兴的。
颜寒看着他,眼里盛着光,“我想到一人,怎么也睡不着。”
谢载月怔了片刻,酸溜溜道:“是什么人如此让大人上心?”
颜寒坐在谢载月身旁,身姿挺拔,目光清透,就好像潮湿漆黑夜晚的一朵白梅,风雨如晦,暗香自来。
“是谁?”颜寒轻轻一笑,盯盯望住谢载月,喃喃道:“他是个记性不好的坏孩子,离开我十八年了。”
谢载月哼了一声,危险发言道:“离开这么久,大约是觉得颜大人对他不怎么重要吧?我看他早都将你忘了!”
“哦?”颜寒眸光流转,慢慢贴进谢载月,“那载月以后见到他,可要替我问问他,是不是忘了我。”
声音低沉,语调却缠绵,谢载月霍然站起身,心里老大不痛快,冷道:“要问陛下自己去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认识颜寒这么久,只见他对自己柔声细语,何时听他如此的态度提过别人?
谢载月转身要走,又被颜寒拉住,“别急着走,陪我看看月亮。”
“月亮?”谢载月狐疑的看了一圈天,“今晚哪来的月亮?大人怕是思念故人,想的神思有些恍惚。”
颜寒固执道:“我说有就是有。”话音一落,乌云骤然四散,月光皎洁倾泻一地。
月华入水,温柔的流过远处重重共楼宇,来到大理寺的小院里,碰到桂树摇曳,透过层层间隙,月光碎了一地。
谢载月不禁有些愣了,美景如斯,方才的不愉快便也烟消云散。
颜寒温柔的看着他,低声道:“谢大人,你刚是在吃醋?”
谢载月骇然转过头,结巴道:“这……我没有!”
颜寒心情很好,他拉过谢载月的手,浅笑道:“你从来都是这样。” 有贼心没贼胆。
谢载月咳嗽一声,心想小爷我绝不能让美人小看了,以后夫纲不正可怎么是好?
想要说些气壮山河的大话,可对上颜寒那一双眼睛,又紧张起来:“颜大人,我,我是尊重你,怕唐突了你,所以才……你确实很美……我……爱……”
谢载月支支吾吾,不知在表白些什么。
眼前的颜寒却淡淡一笑,小声道:“谢大人多虑了,我比你大多了,咱俩不知道谁唐突谁。”
一语双关,谢载月只想到纯洁的第一层面。
在他看来,颜寒的意思是说,我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一个小小的狂蜂浪蝶,害怕我对付不了?
于是继续打着磕巴道:“正因为如此,我……我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