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坤低下头去,想到颜寒从前不顾一切的付出,还有这许多年的寻找守护,心下不由感慨,先帝曾说陛下性子冷,从未有动情时,做阎王再合适不过。谁曾想过,小阎王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却是这样的惊天动地,旷日引久。
谢载月正在呼呼大睡,对门外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刚梦到颜寒和自己洞房花烛,一身凤冠霞被,美艳不可方物,他看得垂涎三尺,心绪难平,浮想联翩,正要欺身上去,那穿着嫁衣的颜寒忽又面露冷意,一把将他扔在床上,似笑非笑的压上去,低沉道:“载月,我可比你大,所以我才是在上面那个。”
谢载月一个哆嗦,蓦然醒了,醒来才发现,竟然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寇府那一夜看情况应该是自己压了颜大人才对。
谢载月拍拍脑袋,重新温习了一番颜寒美丽的模样,希望借此将方才被压的噩梦驱散。
“师兄?”黑夜中忽然响起一道声响,谢载月诧异望去,居然看着暗处影影绰绰立着位少年,闪着一双蓝绿异瞳。
“连斐?”谢载月不敢相信,小声叫道。小师弟消失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出现?
随着他这一声呼唤,连斐周遭竟然渐渐亮了起来。而他也随着光亮,慢慢走到了谢载月的床前。
“师兄,为什么不去找我?”连斐居高临下的看他,语带委屈。
谢载月这回看清了他的小师弟,容貌飞扬,五官凌厉,还是旧时模样。
“连斐,我找不到你……怎么都找不到你……”谢载月喃喃开口,双眼已有些迷茫。
连斐叹了口气,缓缓坐在谢载月身侧,伸出毫无血色的一只手,缓缓抚上谢载月的侧脸,“师兄,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谢载月连连摇头:“我怎么会忘了你,现在师门就剩下你一个人,我一直想要找到你。只可惜,我……已经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连斐双眼一暗,猝然靠近谢载月耳边,“大师兄,你好狠的心。”
谢载月一呆,心想我这么一段情深义厚的发言,到底哪里狠心了?
连斐嘴角一勾,随即异瞳光芒大盛,他按着谢载月,越靠越近,低缓道:“师兄,不要忘了我,不要相信地府的人,一定……要等着我。”
谢载月一肚子问题,一挑眉毛正要相问,那连斐却猝然将他按到在床,又将他一双手固定在头顶。
“连斐,你这是干嘛?”谢载月板起了脸,忽然间就有些拿不准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连斐。如果是,他从何而来,行为为何如此反常,如果不是,为何与连斐又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连斐不答,也不松手,一张俊脸堪堪就要贴在谢载月的脸上。
“连斐,起来!” 谢载月喝道,同时暗自使劲,想要将连斐掀下床去。
可奇怪的是,一身内力却怎么也用不出来,身子软的好像一块发酵后的面团,松软又无力,任人摆布。
眼看着连斐就要吻上自己,谢载月一着急,竟然抬起头来要去咬连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