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见左右无人,立马现出真身。不知为何,猫大爷似乎心情有些不好,目光格外阴沉,跟在谢载月身后走了一段,终于道:“载月,不管这顾淮南是不是凶手,他都该死。”
谢载月一愣,下意识道:“为什么?”
旺旺扬起毛绒绒的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无比正经道:“因为他……调戏你。”
谢载月:“……”
旺旺又道:“如果他是凶手,那正好……如果不是……本大王一定亲自动手。”
“胖猫还知道护主了,本官很是欣慰,没枉费那些从厨房给你偷的小鱼干。”谢载月哈哈一笑,并未听出此话深意,又低声道:“不过,顾淮南就是凶手……他身上的恶念……我能感受到。”
话音一落,大雪在黑暗和寂静中再次来袭,卷地而过的疾风,吹起如盐粒子一般又硬又密的雪花,拍打在行人的肩头、脸颊。路上不多的行人缩着脖子,纷纷加快了脚步。谢载月紧了紧披风,揉了揉早已冻僵的耳朵,俯身抱起旺旺,也急急赶回大理寺。
大理寺里倒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加上昼夜不息的地龙,烘烤着每一寸空气,屋里和外面简直判若两个世界,方才恨不得裹着棉被出门的谢载月,此时又不住的以手作扇,在脸庞扇风。
“段大人好大的手笔,竟然舍得花费如此多的炭火钱。”谢载月滴着汗,不住感慨道。
郝一点笑笑,道:“段大人到底年轻了些,咱大理寺的炭火钱可不是自己出的,否则段大人怎么会如此……”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有议论领导之嫌,立马话锋一转道:“大理寺的炭火银子是朝廷专门发放,倒也不是可怜咱们办案辛苦,只是想给需要劳动改造的犯人找个工作机会,这才建了许多锅炉,整日不停歇的烧火。”
在一旁喝茶的刘渝大笑道:“段大人,咱们取得不是暖,是犯人对咱们□□裸的恨呐。”
谢载月:“……”
正说话间,段乾坤推门而入。他脱下厚厚的披风,里面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衣,故而丝毫不觉燥热,闲庭信步的走向案前,看着汗流浃背的众人,道:“大理寺内要像本官这样搭配才合时宜,你们怎么一个两个还是穿这么厚?老夫平时的话,你们有没有听进去?”
谢载月擦了把汗,道:“段大人,我们都要外出办案,若像您这般打扮,迟早要冻死在街头。”
段乾坤瞪他一眼,道:“你这是在质疑本官?”
谢载月讪讪一笑,道了句不敢,心想这颜大人在和不在,段大人的态度还真是判若云泥。
段乾坤教育完下属,顿感神清气爽,清清嗓子问道:“张步寻家的案子可有进展?”
谢载月道:“下官认为,府上西席先生顾淮南有重大嫌疑。”
段乾坤挑起眉,问道:“哦?何以见得?”
谢载月将白天所查一一汇报了一遍,段乾坤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兴奋起来。
“段大人,顾淮南肯定隐瞒了什么,他和陶桃的关系绝非他自己所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