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溢美之词,颜寒居然不为所动。
谢载月知道这是阎王他老人家不通人情世故,并非故作姿态,连忙在身后圆场道:“我们公子就喜欢写写字,看看书,不像姜公子,年纪轻轻就经营如玉书屋,更是了不得。”
姜濯缨一笑,道:“如玉书屋是我义父产业,最近才交由我打点。”
“哦?”谢载月显得十分感兴趣,“不知您义父是?”
姜濯缨自豪道:“姜忆桑。”
谢载月前世穷小子一个,对这些玄武街上的浮华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姜忆桑是谁,但见姜濯缨的模样,似乎对义父很是尊崇,便笑道:“原来您是姜老义子,难怪如此气度不凡,正是虎父无犬子。”
姜濯缨含笑道:“和义父比,姜某还差得远。”
谢载月打量着姜濯缨,又道:“我上次和公子去醒醉楼,听楼里的姑娘提起,什么古籍您都能找到,所以今天才去拜访。”
听到醒醉楼,姜濯缨神色不变,依旧温声道:“从前在下也是如此自诩,可今日看了颜公子留下的字条,却有些为难。”
谢载月道:“哦?这是为何?”
姜濯缨:“颜公子想要的这几本书,皆成书于好几百年之前,那时多用竹简,保存困难,是故鲜有原本留存,且时间实在太久,找寻起来难度堪比考古,这......请恕在下力有不逮。”
颜寒不以为意,道:“无妨。”
谢载月一直看着姜濯缨,想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些什么,毕竟莫松风听到他名字时候的反应,十分耐人寻味。
思及至此,谢载月道:“公子,这些书都是莫松风莫公子让您找的吧?”
听到这三个字,姜濯缨不动声色的瞥了颜寒一眼。
颜寒会意,道:“是受他所托。姜公子,这位莫公子也是位爱书之人,不知可去如玉书屋寻过书?”
姜濯缨文雅一笑:“莫公子?在下并不认识此人。”
谢载月笑着解释道:“他是礼部尚书之子,还未及弱冠,人却很是风雅。”
嫌恶的神色从姜濯缨面上一闪而过,接着他摇摇头,一副迷惑神情:“礼部尚书?姜某不是官场中人,对这些大人实在不了解。”
说罢,淡定的喝了口茶。
谢载月一见,赶紧拎起茶壶,从颜寒身后绕至姜濯缨面前,为其续上茶水。
就在那一瞬间,谢载月忽然双手一抖,猛然抬头,茶水洒了一桌。
姜濯缨见这书童目光深深,讶然道:“你怎么了?”
谢载月霎时醒神,收起凌厉的神色,带笑道:“姜公子好容貌,我……”说着,故意害羞的低下头,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姜濯缨亦是一愣,可随即脸色就不太好,他道:“颜公子,你这书童有些放肆。”
半响没说话的颜寒,深敛如常,话语却冷若冰霜:“他还轮不到你指责。”
谢载月拉住颜寒,低声道:“公子,别生气,姜公子没恶意。”
颜寒柔柔看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他好看还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