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载月失声道:“失踪了?”
谢平和谢安正是他师父一双儿子,虽然他们和师母在山下生活,很少上山,和谢载月并不熟悉,但这名字他却记得,师父说不求儿子们飞黄腾达,只求他们都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当初谢载月见满门被屠,还以为这两个小孩也没能幸免,如此看来,他们竟然逃过一劫,只是……为何现在又失踪了?难道此案和当年师门惨案大有联系?
姚金戈担心谢家兄弟安危,本来也是两案一起报备,见谢载月问起,便先回答道:“这俩小子也在那私塾读书,不过已经失踪三天了,一开始我们以为是他们贪玩,或者迷路,每天都在从私塾到离恨山的路上寻找,可没找到他们俩,昨晚上却在路上发现了方临的尸体。”
姚金戈说着,一指路边,正是方临尸体所在,郝一点也正蹲在那里察看,刘渝则在周围找着线索。
谢载月收回视线,又问道:“方临平时可有和什么人交恶?”
姚金戈想想,道:“方临来了不久,没听说和离恨山下的小孩有什么矛盾。”
谢载月想想,姚金戈和他们年岁相差甚远,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矛盾,估计小孩们也不会闹到他面前,想知道方临和谢家兄弟的事,可能还是要寻几个孩子来问。
正思索间,穿着一件纯白棉衣的郝一点,雪球似的滚了过来:“大人”,他唤一声,又用手擦了擦汗,“这孩子可怜……他呀,是叫人活活打死的,奇的是,凶手不知道和死者什么冤仇,将死者的嘴巴捣了个稀巴烂。”
谢载月走到方临身侧,低头一看,见这孩子瘦骨嶙峋,满身淤青血渍,鼻子下面豁着个大口子,血肉翻起,牙齿外露,确实十分可怜,便念了句“阎王慈悲”。
郝一点道:“这孩子被人暴打,浑身伤口,被人扔在这里估计没多久便死了,这时间么,约莫是酉时到亥时。”
谢载月点点头,又问道:“姚兄弟,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方临尸体的?”
姚金戈忖道:“大概是子时,当时我带着几个孩子正要往回走,有人想小解,所以进了这片树林。他进去不久,便惊叫一声,大喊‘有死人’,我打着灯笼去看,发现居然是方临躺在地上。”
谢载月道:“他今日可有去上私塾?”
姚金戈点点头,接着又叹气道:“都怪我,这几天忙着找谢平谢安,疏忽了这些孩子。”
谢载月拍了拍姚金戈的肩头,道了句:“节哀。”
那边刘渝拍着身上雪花,道:“来来往往,人太多,脚印实在难以分辨。”说着看了一眼姚金戈,意思是说对方不知道保护现场。
姚金戈哪懂这个,只看出刘渝莫名对自己不满,诚惶诚恐道:“草民可是做错了什么?”
刘渝按住脾气,问道:“尸体周围都是脚印,远一点的地方又都叫雪盖住了,我且问你,昨晚你们可有在周围察觉到什么异常?”
姚金戈茫然的摇摇头:“当时天黑,我们只有一盏灯笼,且都被方临的尸体吓得半死,根本没顾得上去看有什么异常。”
得了,这回怕是要大海捞针了,刘渝忿忿地瞟了一眼姚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