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们见谢载月一脸凛然之意,便有些发憷,面面相觑一阵,打了退堂鼓。
走前,有一人伏在同伴耳边,悄悄说:“今日才瞧见一个像连斐那小子的怪人,怎么现在又瞧见一个像谢载月的大人?真是奇了怪了!”
谢载月心神一动,又叫住那人,问道:“有人瞧见了连斐?”
那人一愣,接着又露出泼皮样,笑道:“大人认识他?”
谢载月不答:“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看谢载月不好招惹,只好回道:“只是远远看见,并不真切。”
谢载月:“几时的事情?”
那人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笃定道:“不到辰时。”
谢载月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问道:“说的可是真话?”
那人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道:“自然是真话,小人哪有胆子欺骗大人。说来也怪,这连斐竟然没有死在离恨山上……”
谢载月看他不像扯谎,随即想到自己方才见到的可能确是连斐。
连斐辰时来,未时走,沙斗友一命呜呼也是在这段时间里,联想到小初所说“贵客”,难道连斐真的和沙斗友之死有关?
若是连斐,一剑取人性命便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脑中竟然出现浑身是血的连斐,站在师父的尸首旁狞笑的画面来。
谢载月摇摇头,连忙将连斐的影子赶出脑海。师父对连斐好的没话说,师姐师哥也最宠连斐,连斐无缘无故,为何要他们的性命?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打发走一干泼皮,谢载月带着小初又回到铺内。
这时,数名佩着刀的衙役赶到,门前看热闹的人一见凶神恶煞的官差现身,立刻散了个干净。
谢载月见来了大理寺同僚,忙让大家仔细勘察现场,自己则带着小初在僻静处问话。
谢载月道:“说说吧,早上干什么去了?”
小初嗫喏着,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载月挑眉道:“若不犯法,大理寺不会干预,你这般支吾,难不成是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
小初忙摇头:“小的可不是法外狂徒,二位大人别冤枉好人,小的……只是去看了看鱼儿妹子。”
提起鱼儿,小初双颊一红,头垂的更低。
谢载月忽见小初脖颈处露出一片嫣红,凑近一看,竟是女儿家的口脂,想必是早上和鱼儿相处,有些逾矩之处,卿卿我我时不小心沾到的。由此推断,这少年没有撒谎,只不过这样的内情,大庭广众下确实难以开口。
既然小初没有撒谎,那么他关于店里来了客人,沙斗友为此关店半天的说法也应当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