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黎天延才慢条斯理的走到池 身边,负手绕着池 的身体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要往哪处下手,“你对我的人很感兴趣吗?”
其实黎天延一早就到了,只不过见谭鳄还能支撑一会,才隐藏气息先布置出一个五行困阵。所以这片区域已经被他封锁,无论池 上天入地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你想做什么,我乃宗门长老,你敢放肆。”池 色厉内荏的对黎天延说道,直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百多年的修为,为何会输给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
“呵呵,长老吗?”黎天延看着池 冷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只见黎天延目光一厉,两道剑芒飞射而出从池 身上划过,便听池 发出一声惨叫,他的两只手掌竟生生被剑意割断。
随即那两道剑意又来到池 身下的某个部位,黎天延眼中金芒闪烁,一副要将那处切割成几段的架势,池 察觉他的意图,青白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
不过下一刻黎天延却收回剑意,负着手一脸正气的站直身体,态度变化之快连池 脸上的恐惧都没来得及压下去。
就在黎天延收回剑意不久,澄琪踏着飞剑的身影已经来到近前,刚一落地就紧张的拉着黎天延查看,“少爷,你没受伤吧?”
跟在他身后的谭鳄一听,脸上清冷的表情险些绷不住,眼睛又瞟向地上被砍了手掌的池 ,心下摇头。得罪谁不好,偏要招惹这个恶魔。
黎天延看澄琪与往日没有不同,心下松了口气,也配合的让他查看,口中却试探的问道,“此人,你想如何处置。”
澄琪想了想,才对黎天延说道,“他好像知道我父母的事,少爷,我想问问当年怎么回事。”
黎天延自然不会拒绝,也不用等澄琪去问,直接走到池 身边,用元神对其进行搜魂。黎天延原本就打算杀了池 ,自不会在乎搜魂会对此人有何后果。
不过不搜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简单,池 的识海竟被加了一道禁制,若是被人触发便会立即自爆,只不过这禁制的手法过于粗陋,根本无法阻止黎天延查看。
待黎天延避开禁制,把池 的记忆翻了一遍,果然事情与他猜想的差不远。原来池 是魔道一个叫修罗宗的势力所培养出来的种子,因为天赋不错从小就被送到南域仙宗当奸细,而池 表面是仙宗修士,背地里的行事作风却与魔修无异。
这些年来被他残害的同门不知凡几,后来当上长老,池 更是将目标落在自己弟子身上。被池 收进青云殿的弟子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品行不佳心性恶劣有当魔修潜质的人,这些人最后也都被他同化。
而另外一种则是有特殊天赋,或者像澄琪这样具有炉鼎体质的修士,这些人后来不是外出历练遇难就是修炼出了岔子,实则他们全都死在池 手上。就连池 这双灵眼,都是挖了自己一个弟子的。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双灵眼,一次池 下山路过金赤城,碰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夫人,一眼便看出她腹中有两个胎儿,其中一个正是上佳的炉鼎体质。池 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找上这户人家,言明自己要收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为徒。
婴儿还在腹中便叫宗门长老看上,这家人当然十分欢喜的应承下来,不过后来不知何缘由,这对夫妇像是知道了什么,竟在生产之日,便将其中一个婴儿送走。
待池 听闻孩子出世前来查看时,夫妇二人声称小儿在肚子里憋得久了,生下来便是死婴。
池 当然不相信这种说辞,只是金赤城就在仙宗脚下,他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便一直暗中监视,想看看他们是否将那婴儿藏在何处。
而剩下的那个婴儿虽不是炉鼎体质,资质却也不错,池 便想把他带回宗门,夫妇二人却一直以孩子太小为由拖了几年。直到双儿七岁样貌雏形已成,池 按捺不住逼得更紧了些,结果那家人却突然搭上中域的仙宗,这才逃离南域。
当然,这一切只是池 与那夫妇二人之间的暗朝汹涌。整件事在外人看来,便是澄家攀附上中域的仙宗之后,背信弃义撕毁与池 的约定。不过中域的昊月仙宗是大陆排名第一的存在,别人也不会怀疑澄家投奔中域的原因。
听完黎天延的讲述,澄琪眼里多了几分释然。再看池 时却憎恶更甚,抬头询问过黎天延之后,澄琪放出一缕火焰,将池 的神魂焚烧陨灭。
黎天延把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收取,脸上却未见轻松。修罗宗派出的奸细不止池 一个,也不止潜伏在南域,几乎每片地域每个势力都有,他们似乎还想利用这次五域大比挑起仙修势力内讧。
“少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长老吗?”澄琪听到魔宗的阴谋也有些担心。
这事关乎整个大陆修界,黎天延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筑基修士,不可能靠他一个人解决,还是要交给几大宗门去处理的。
“嗯。”黎天延自然不会不自量力,揽下这么大一摊子事,不过天梵仙宗会对此事重视到什么程度,他却不好说。
天闵的秉性黎天延倒是信得过,只是天闵虽是玄机丹师,到底修为差了些,说话的分量自是不比太上长老,所以还是得看宗主与另外几个金丹修士的态度。
解决了眼前的事情,一夜时间也过去了,此时太阳初升一丝日光笼罩着整片森林,谭鳄身上的蟒袍锦衣渐渐褪去,又变回了那一身红色嫁衣,就连身上的气息也从筑基跌落到九层巅峰。
澄琪察觉有异转头看去,就见身边站着自己熟悉的谭鳄,不禁眨了眨眼对她问道,“你怎么变回来了?”
“时辰到了。”谭鳄打了个哈欠说道。
看到谭鳄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澄琪却反而感到轻松,实在是刚才的谭鳄气势太过强盛,站在身边让他有些拘谨,还是与眼前这个相处比较自在些。
不过澄琪却又忍不住好奇,“谭鳄,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