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老钱和他身后的组织是一个忽悠年轻人上船出海的中介,除了有点坑钱、夸大其词做虚假宣传之外,大概率还是合法生意。他们确实与远洋渔船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关系,但邵麟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能与行李箱里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盐泉公安花了两天做了走访,听大石滩邻里老渔民说,最近也没发现什么外来人口。老钱也说了,他们去海外的水手也没回来。”夏熠提议,“你说,有没有可能,丢箱子的这是一艘路过的船?根本就没有在大石滩港口停留?”
邵麟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如果只是路过,凶手有大把的机会把尸体抛去深海,”邵麟解释,“为什么非要靠近岸边了才抛?而且,海岸线这么长,怎么就碰巧飘到了盐泉?无论是小女孩失踪,还是行李箱里发现了小女孩尸体,都不是常见的事件,却在时间上一前一后,且两个受害人年龄、体型都一致……实在是太巧了。”
邵麟静静地垂下眸:“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又不得不怀疑这两件事存在某种联系。”
夏熠一想到那行李箱里的小孩还被捆了手脚,眉心便锁得更深,喃喃:“……走水路的儿童绑架团体。”
可惜没有能追着往下查的线索。什么都没有。
徐云绯在游乐园里消失得奇怪,行李箱里的尸体竟然还无法确定尸源。这要放在燕安,领导能把全队上下骂得不敢睡觉,但盐泉市就连公安都浑身透着一股“佛系”的懒散……
夏熠一想到明天就要回燕安,心里像是蹩住了似的难受。
还有什么,是他临走前能做的?
就在这时,夏熠手机“叮”了一声,是老钱发来了名字——“盐泉市高远船务有限公司”。
夏熠查了查,这公司倒是真的,但他家就连渔业贸易的资格都没有,只有船务相关的认证、培训资质,最扯的是,网上还有成功出海拿到工资的船员写了自己经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托。
“我见过这个名字。”邵麟回忆了一下,“就最近七天出入渔港的那张列表里。”因为那列表里没有直接做远洋渔业的公司,盐泉警方就放弃了这条线路。
夏熠在新加的微信群里翻了翻,找出小黄当时共享的excel表格——大石滩渔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顺盐泉市市政信息化改革,推出了渔港进出入管控程序,现在渔港的所有注册船在出、入港口时,都要小程序扫描一个二维码——果然,有一艘注册公司名叫“高远船务”的船,于2月28日上午入港,在大石滩停泊了一天后,于第二天上午离港。
“这时间好像对不上,”夏熠有点沮丧,“这船进港的时候,徐云绯已经失踪两天了,它离港的时候,环卫工人都已经发现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