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热水开了,宗眠转身给自己泡了杯养生茶,继续说道:“我不管在你心里,相野到底是什么地位,我只希望他不会妨碍到我。再友情提醒你一句,相野跟邢昼不止是关系好,他们在谈恋爱,你知道吗?”
陈令失笑。
他倒是真没想到。
宗眠:“我会把相野调去官水潭。不管你杀不杀他,我希望短时间内,相野都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陈令:“你故意提起他跟邢昼的关系,是想告诉我,可以用他来引出邢昼吗?”
宗眠遥望远山,语气悠然,“我说过了,要怎么做随你,我只要他不来妨碍我。如果他跳出来坏了我的事,对你也不利,不是吗?”
陈令没有回答。
良久,他才说道:“那就提前恭喜你成为正式的队长吧,缉凶处是你的了,宗大少爷。”
语毕,通讯切断。
宗眠皱皱眉,脑海里的弦还紧绷着,此刻也没放松下来。跟楚怜的交锋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轻松,他一直留意着他话里的每个细节——
这通电话里,有鸟叫声。
楚怜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的声音,是他的刻意伪装,还是他艺高人胆大,用的就是新身体的声音。一切都不确定,但宗眠能在脑海中想象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的表情,一定是笑着的。
未语先笑,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陈令挂断了电话,倚在走廊栏杆上看下边的小羊。
屋里却传来暴躁的骂人声,不远处的窗户被人推开,剃着寸头的少年探出头来,“你一大早有病呢?吵不吵?”
陈令好整以暇地回头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他住在隔壁屋,舍友是那个在来时的大巴车上背英语单词的书呆子,两人都早起,说不上谁吵谁。而且陈令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人听到他跟宗眠的谈话内容,如今这个寸头发难,无非是——单纯的恶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