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婷丢下手里的钱,直接提走称上的菜,依旧是骂骂咧咧不饶人的模样,“你有本事打 啊!我家的怎么打 我,那是我们自家的事,你算老 几!”
言然哪儿见过这种阵仗,站在一旁发愣。
孙婷将手里的菜丢到言然手上,刚吵了一架,她可没心情照顾别人的情绪,于是对言然说话声也大了些:“还看?还不回家!”
言然皱了皱眉,奈何 自己不能当场翻脸,否则这里人多势众,自己一定会被先赶出去,只能照做。
时寒白天帮袁成补课,晚上回到房间就看见言然趴在床上写写画画,在旁边看了许久没看懂他 画的是什么。
“你……画的是地图?”时寒勉勉强强看得出图中最中心的那个五角星应该就是村里的祠堂了。
言然抬头看向时寒,眼睛一亮,“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说着,他 盘腿做了起来,他 知道自己画技确实拿不出手,于是为时寒讲解道:“这些线就是这两天我走过的路,基本都是在村子 的外围。”
随后,他 拿出红笔又画了几天线,“这是我们第一天晚上偷摸进袁家村时走的路。”
“袁家村中心是祠堂,内圈是村长、副村长,这些有地位的人住的,这里平常很少有人过去,有监控,但是不多。最外圈的就是我这几天经常去的,大多是居民区,以及菜场和一部分村内田地,这里基本没有监控。”
言然说着,在突然标了几个圈,“村门口和祠堂的监控我们都知道了,虽然我们走过的地方只有村子 的一半,但是我考量过了,这个村子 是一个极其重视老 规矩的地方,所 以如果 没有猜错,村内所 有的布局都是对称的。”
这件事他 刚进 来就发现了,这块地方依山傍水风景不错,但人迹罕至又不通大路,已经不适合现代人的生活发展,用来做陵园还比较靠谱。
时寒看着言然手上所 谓的“地图”,缓缓说道:“你懂风水,又对古建筑感兴趣,可你学的是天文。”
言然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画一丢,说道:“古代星辰学听说过没,A大天文学有这么专业,古人的认知有局限性,所 以会把自己看见的各种东西和身边联系起来,所 以经常能在古建筑中找到星星的秘密。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课第一,知道这些东西很奇怪吗?”
当代大学生为了过期末考,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 脑子 好使,但也有求生欲。
时寒对学业向来没有什么压力,对言然这样的回答一知半解。
“我们什么时候……”
时寒正打算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袁家村,话没说完就被言然捂住嘴。
“嘘!”言然示意后关掉房间的灯光,确定时寒不会大声惊呼,于是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时寒点头,他 也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听脚步落地的重量,来人体重不低于六十公斤。”
体重不一样,脚掌承受的压力也不一样,随之落点面积也不同,发出的声音也有区别。
言然小声说道:“这两天我们熄灯后没多久,就有人上楼。”
那个人会在他们门口站上一会,但很快就会离开,随后便会传出一些很奇怪的声音,正是因为这样,言然才十分确定他 第一天绝对不是幻听。
但他 每次出门找声音的源头,声音就突然消失了。
言然今天下午来了兴趣,和袁平下了两把象棋,喝了两口茶,所 以晚上睡不着觉,比平时晚熄灯一个小时。
两人在黑暗中没等多久,之前的怪声又出现了。
“时寒,这就是我说的怪声。”言然指着外面,他 之前和时寒提过这件事,时寒只是以村庄有鸡叫蝉鸣并不奇怪为由,不甚在意。
但这次时寒也醒着,他 肯定也听到了。
时寒的听力没有言然好,但隐约是听到了什么。
“声音很轻,应该离我们不远。”言然说着,放轻脚步往门口走,正要推门时,他 的手突然顿住。
“怎么了?”时寒跟在言然身后,见他 停住,疑惑问道。
“等一下。”言然蹑手蹑脚地转了个方向,从窗口翻了出去,袁家的地板是木制,随便一踩都会发出声音,言然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但在夜里,声音还是有些明显。
似乎是听到了异动,声音的源头再次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