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然恍然大悟,所以晚上有人在他们房间门口站一会 的原因就是为了挂线,只要袁成及时把线收起来,门上只有一根钉子,他们根本看不出来。
“有这样的头脑,却 不干正事 。”言然讽刺了一声,心里依旧不甚痛快,继续说 道,“时寒,你说 袁成还是个未成年,哪来的龌龊思想,还对妹妹下手。”
时寒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着没了往日封闭的袁家村,缓声解释道:“男性在三 岁时就已经有了分辨性别的能力,九岁左右对性.意识有了模糊的认知,所以袁成虽然未成年,但在思想上已经发 育。他有今天这样的举动,除了他自己的问题,还有家庭教育的不完善。”
时寒说 的这话,言然也明白,就袁家和袁家村这样的生活环境,人能正常才怪。
“我有的时候挺羡慕你遇到事 情 能这么 理 性的。”言然说 着,看向 双手插在兜里的时寒。袁家的事 放在其他地方都是少见的,但时寒老是这么 一副大风大浪的样子,就好像他没什么 情 绪一样。
时寒闻言,淡淡地看了时寒一样,温吞地说 了一句:“职业导致我必须理 性判断,但不代表我对任何事 情 都保持冷静。”
他的身边就站着一个总能让他方寸大乱的人。
“时科长,有新发 现!刘队让您去宗祠一趟。”一楼突然有人跑进来传话。
时寒应了一声,转身将要下楼,见言然还停在原地,回头说 道:“不想看看袁家村的秘密吗?”
“想!”言然不假思索地回应,紧跟着时寒往宗祠走。他还以为一队的事 ,他们ICS的人不好参与,没想到时寒竟然跨队服务了。
两人来到宗祠时,外面已经围上了警戒线,村长站在警戒线外好几次要踏进去,大骂警队的人有悖人伦。
见言然和时寒过 来,村长更是将总账算在了他们头上,直接往他们这儿扑,张着一张大嘴,逮着人就要咬。
既然警戒线都已经拉了,就说 明祠堂里确实有问题,言然也不惯着村长,侧身与村长擦肩而过 时,他一把抓着村长的手往后一折,将人按在了地上。
“同志,你们都看到了,他蓄意伤害我,能扣起来了吧!”言然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村长,立即有人过 来铐上村长带走。
见状,言然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尘,有些小得意地看向 时寒,企图邀功。
但时寒却 说 了另一句话,“你为什么 会 打架?”
这句话他昨晚就想问,但一直找不到时候。他记得十二年前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爱哭的孩子。
言然闻言一笑,风轻云淡地说 了一句:“还能为什么 ,经常看到那 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又没人帮我安慰我,我就自己学着成长。但在此声明,我练武就是为了壮胆,可不是为了打架!”
他说 着,伸出三 根手指要发 誓。
时寒眼神凝重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了言然发 誓的手,心中暗叹,他以为自己离开了这么 多 年,言然应该会 慢慢习惯的,但他却 忘了,他的突然离开,言然需要忍受多 少。
“你别这幅表情 ,刚才说 你理 性,现在就开始悲天悯人了?”言然说 着,递给时寒一根棒棒糖,“吃吗?”
时寒低眉看了棒棒糖一眼,没有接过 。
言然打开糖衣,说 道:“放心,这颗不是之前给别人的那 颗,是我刚刚从刘队车里顺来的。”
时寒轻笑了一声,“你吃吧。”小家伙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吃甜的。
“时科长怎么 还没来?什么 事 给耽搁了?”刘臻等得有点着急,对手底下的人询问着,从祠堂走了出来,迎面撞上过 来的两人,赶紧把人喊了进去。
时寒一惊祠堂就看见空地上摆放着十数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一翻看后说 道:“有年头了,尸体表面无外伤,也没有挣扎迹象,初步推断是正常死亡,但不排除内伤,建议刘队带回去再验验。”
刘臻颔首,刚才村长在外头骂骂咧咧的,他也听到了,这里的尸体应该是村子里已故长辈的尸体。
现在都得火化,但袁家村的人都觉得火化是对长者的不尊重,村内已经十分拥挤,没有地方腾出安葬的地方,葬在村外大概率会 被人发 现,所以才想出把长者的尸体埋在祠堂里的这么 一个办法。上次他们便衣进来,没有往底下挖,所以什么 都没发 现,这回是人证物证具在了。
“这次你们两位真是帮了很大的忙了……”刘臻说 着,看向 时寒和……他转头寻找言然,见他一直站在祠堂外没进来。
于是刘臻低声对时寒问道:“他害怕尸体?”
时寒浅笑着摇头,直盯着杵在门口的言然轻声说 道:“他怕的不是这个,我去陪陪他。”
刘臻受不了腻歪地抖了抖,合着冰山男说 情 话是这个样子的?如果那 个聒噪苍蝇说 这些话……过 于惊悚,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