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受害者徐盈盈,4月16号失踪,被囚禁在疗养院地下室,囚禁原因不明,初步推测跟周衍遇害案和赵桐被霸凌事件有关。”
“这三个受害者,都跟吴韦函在高中期间有过恋爱关系,林琅和许遇霖更是在恋爱期间遭遇意外,所以目前的推测是,吴韦函在高中期间,就打着恋爱的幌子,伙同其他人诱奸女生,因为一直没受到惩罚,高中毕业后,吴韦函的犯罪行为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朝着规模化、商业化的趋势发展。”
“四号受害者邵琪,明潭市本地人,两年前失踪,失踪时14岁,正读初三,据她家人说,邵琪失踪前曾经提过,有公司找她做签约主播。”
“五号受害者刘羽,湘城人,三年前失踪,失踪时17岁,就读卫校三年级,她家人说,刘羽失踪前提过要辍学做主播的事情。”
“六号受害者蒋明欣,盈市人,一年前失踪,失踪时十九岁,在一家理发店做学徒,据理发店店长说,蒋明欣问过他,自己适不适合做网红的事情。”
“这几个女孩身上的共同点是文化程度不高,极易受人诱骗,且跟家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疏远,失踪后短期内不会被家人发现报警。而且,她们失踪前都有过做主播的想法和尝试,而吴韦函的云芽科技公司正是一家专门签约网红和主播的MCN机构,我认为这一切并非巧合。不过,这几天技侦破解了云芽的服务器,系统地查了一下云芽的所有签约艺人资料和直播网站,都没有发现什么猫腻。”
“我们也调取了4、5、6号受害者失踪前在各个社交网站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发现相关的邀请他们做主播的信息,所以,这些对话很有可能是在云芽直播软件上面进行的。”
“现在的推测是,吴韦函的云芽直播,从明面上看完全没有问题,云芽科技签约的主播和网红,例如徐盈盈这样的,也确实在做正经的主播工作。不过,云芽直播很有可能也充当诱饵的作用,先是吸引各种女孩在平台上做主播,然后吴韦函会指使下属,在各个直播间物色合适的对象,诱导她们进行线下见面。而这一切对话都发生在云芽直播平台上,一旦猎物得手,所有的对话都会被删除,在服务器上消失无踪,不留下任何证据。”
“所以现在,棘手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已经锁定了吴韦函就是犯罪嫌疑人,但因为那些女孩还都昏迷不醒,根本没有办法找到直接指向吴韦函的证据。”
孟钊梳理完目前的案情,停顿下来。他拿过旁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水,然后他滑动鼠标滚轮,最后一张老人的照片也显示在屏幕上。
“至于这个老人,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各地排查失踪案件时,也没发现相关的信息。从注射药物的年限来看,这个老人接受注射的时间比这些女孩都长,如果说其他女孩都是因为色情主播事件才被关进地下室的,这个老人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有想法吗?”孟钊说完,环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片刻后,徐局开口问:“有没有再去审过吴韦函?”
“审过,”孟钊说,“但他什么也不说,应该是料定了我们手里没有直接证据。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就算之后能提起公诉,吴嘉义那边只要能找到一个强势的辩护律师,吴韦函很有可能就会脱罪。”
正在这时,孟钊搁在手边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扫了一眼,是张潮发来了语音消息,孟钊将消息转成文字,聊天框里一一显示出文字:“钊儿,按你的吩咐,全网检索了关于邵琪和其他女孩的信息,现在发现了一个视频,视频上的女孩跟邵琪相似度极高,你来看看?”
“先散会吧,大家想想侦破思路,有想法随时跟我说。”孟钊拿过手机站起身,“技侦来了消息,我去看一眼。”
徐局手背朝前挥了两下,示意他赶紧过去。
出了会议室,孟钊快步走到技侦办公室。
推开门,张潮坐在椅子上,摘了耳机朝他招了招手。
等孟钊走过去,张潮把耳机递给他:“拍这视频的人简直是变态,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完,按了播放键。
视频开始播放,屏幕上出现了一处看上去极为荒凉的地方,远远的,一个女孩正在快步朝镜头方向奔跑。
“二号受害者许遇霖,十年前跟吴韦函恋爱,离家出走后失踪。初步推测,许遇霖应该也遭遇过吴韦函等人的性侵,性侵过后,吴韦函担心事情败露会受到法律惩罚,于是把许遇霖藏在疗养院的地下室长达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