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盈说到这里,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小寄人篱下受尽屈辱的感觉,你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努力学习,帮他们干活,从不给他们添麻烦,我用尽一切去讨好他们,只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可自从他们生出了自己的儿子,就不想再让我上学,也不想再让我花他们的钱,他们甚至想把我早早嫁出去……”
徐盈盈情绪变得很激动,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我不想一辈子受尽他们的冷眼和支使,我也想上学,也想跟你们一样拥有自由和自己的人生啊……”
看着眼前徐盈盈,孟钊心情愈发复杂,此刻除了沉默,他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做了个深呼吸后,徐盈盈尽量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周衍死后,我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沉默下去,我觉得周衍的死,很有可能说明吴韦函已经知道了这段视频的存在,我这才想依靠高晖的力量,把这段视频交给警方,希望警方和高晖能保护我的安全……”
“吴韦函怎么会知道这段视频的存在?”孟钊眉头微蹙,看着徐盈盈,“你确定没有跟他提过?”
“没有。”徐盈盈摇头道,“吴韦函从什么渠道得知了这段视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家势力那么大,可能从周衍找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和周衍就已经被盯上了。”
结束口供,从病房出来后,孟钊跟陆时琛梳理着整件事情的始末:“所以整件事情的经过是,周衍从徐盈盈那里拿到了这段视频,想要凭此为赵桐和赵云华翻案,但这件事却被吴韦函得知,吴韦函将视频的声道进行处理,伪造成周衍的声音,寄给了赵云华,诱导她误杀了周衍,在赵云华失手后,他的人又对周衍实施了二次行凶?”
“但问题是,”孟钊陷入思索,“如果这段视频只有徐盈盈和周衍知道,那吴韦函到底是怎么得知的,而且,如果他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那又怎么会一直拖了半年再下手,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抬手握住陆时琛的手臂:“走,去看守所见见吴韦函,看他什么说法。”
刚一碰触,孟钊意识到什么,又松开了陆时琛。这动作便显得十分刻意。
习惯真是可怕,孟钊心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有事没事去拉陆时琛的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