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抚着她被晒伤的小脸,指尖勾划着那唇型美好的小嘴,“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她的确知道,从踏出家门的第一步,她就知道到京城找他会有什么后果。
“我要你,从两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要你了,即使你背叛我、欺骗我,可我还是要你。不过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两年前的我,再也不会傻到一厢情愿去为爱牺牲付出;但无所谓,毕竟你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可人、纯真无瑕的卫嫣儿,不是吗?”他低下头,滚烫的唇极轻极温柔地落在她小嘴上,探询着她的意向:“嫣儿,你知道王府里人多嘴杂,而我的祖宗家法又严格规定我不准娶汉女为妻,甚至连纳为侧室都不准,所以你只能是我的通房丫头,只能是我的陪寝侍女,你愿意吗?”
卫嫣儿怔愣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搂人怀中,任由他抱起自己回到床上。
她能吗?她可以拒绝吗?她有选择的权利吗?别说为了爹爹,即使是为自己,她也完全没有回绝的余地,因为那是她欠他的,那是她应该还给他的,谁让她负他在先呢?
煜颢半压着她,温柔地梳理着她浓密却散乱的发丝。“现在闭上眼睛,先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她突然猛摇头并抓住他的手,“我不累,我……”
“你想先说你爹的事?”
“嗯!因为三天后他就要在菜市口斩首了,现在已经过了一天,我怕迟了会来不及,爷,求你……”
她哀哀泣求的眼神让煜颢实在无法狠下心拒绝,于是他只好点头,“好,你说来我听听。”
于是卫嫣儿将自己这半年来所经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半年前的某一天,卫嫣儿在路上被一名外地到江桥镇做生意的商人任云龙给撞见。
任云龙乍见卫嫣儿便惊为天人,亟欲将她纳为小妾,但饱受感情创伤的卫嫣儿说什么也不肯。在百般恳求无效下,任云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勾结地方官,硬是强按了一项强盗杀人的罪名在卫嫣儿父亲——卫啸天身上,想借此要挟她就范。
“强盗杀人?”煜颢闻言,俊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是。但卫家世代书香门弟,我爹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可能去做那种杀人越货的事情呢?”
煜颢点头。对于卫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卫家虽算不上是煜颢的旗奴家仆,却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而他之所以会认识卫嫣儿,也是奉皇命到江苏办事,顺便探访一些自己的门下部属,因而认识了那时年方十七岁的卫嫣儿。
“县令怎么说?”
“县太爷早让任云龙给收买,硬是将我爹屈打成招,我……我不服气,所以……所以就上告知府衙门;想不到……想不到任云龙神通广大,竟连知府也收买了……我……我只好……”
“你只好一路告上来,直到直隶总督衙门,再到刑部,是吗?”煜颢的脸更沉了。难怪卫家会散尽家财,难怪她会狼狈至此,甚至好几天没有吃饭。因为打官司是要银子的啊!再想想那千里的路途奔波,上公堂抛头露面的难堪羞辱,也真是难为她了!
卫嫣儿点头,“我以为到了刑部以后,刑部的大老爷会替我作主,但是……但是那任云龙却连刑部也打通了。我……我实在无法可想,只好来找你,我知道你恨我、怪我,可是……可是现在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倚靠了。爷,求求你,救救我爹!”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救你爹?你难道不怕我迁怒你爹,借机报仇?”
“不,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虽然恨我,却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更何况我爹是被冤枉的,而你向来最见不得这种冤枉事,所以我相信你定会救他的。”
“即使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你都愿意?”
她略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嗯!”
“包括当我的贴身丫环,伺候我的生活起居?”他又重新提出条件。
“只要你愿意救我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万一我救不了你爹呢?”
卫嫣儿脸上浮起一抹凄美的笑,“真是那样,也只能怪命运,我不会怪你的。”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替你爹洗刷冤屈。但是你得记得,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不论你爹最后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你的命、你的未来、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替你决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