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随着他强劲有力的律动而摆动身子,她知道自己真如他所说,永远逃不开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永远注定是他的女人。
如果她只能在这时候才能拥有他,那么她愿意;如果她只能在这时候找回以往热情狂野的他,那么她无悔。所以她转而伸出手搂住阙无天的颈项,低低呻吟着,“天哥,天哥……”
阙无天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将周挽情半压在浴池畔,重新退出,再重新占有她,以着丝毫不容拒绝的狂烈,彻底侵占周挽情的身心,让她一次次交出自己,一次次在他怀中崩溃、哭泣、哀求,终至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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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挽情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西沉,一抹温暖金黄的阳光穿过天窗,洒进房里,落在阙无天和周挽情身上。
周挽情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阙无天紧紧搂着她,他的手揽在她腰上,他的腿横在她腿上,而他的下巴则轻轻抵在她头上,让她无法动弹,也舍不得动弹。
经过一回回的缠绵,从浴池到卧榻,从案桌到床铺,周挽情浑身上下布满阙无天所留下的爱痕,各种复杂的情绪溢满她心怀。
她悄悄伸出手轻抚着他,从他的眉,到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和结实的身躯。
她一边摸索着,一边想着记忆中他好看的模样。
她记得他剑眉斜飞,一对金色眸子耀眼如骄阳,却带有几分冷漠,几分嘲弄和几分的神秘,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教人摸不着、猜不透;他的鼻子较一般人更高更挺,紧抿的嘴唇饱满丰润,但透着一丝无情。
可真正吸引周挽情注意的,不是他的俊美绝伦,也不是他那卓荦不羁、睥睨众人的傲气,而是他眉宇间那拂不去的淡淡哀愁,加上那略显苍白的皮肤,使得他整个人笼罩在一股说不出的忧郁气质中,就这抹忧郁气质,让她甘心为他付出,为他牺牲一切,只求他好好的,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可能吗?那些人会放过他吗?姑姑肯放过他吗?如果姑姑肯放过他,就不会答应让她来西泠宫了。
其实这次的刺杀行动,是她自己自动请缨的,因为在她听说黑焰门的冥王残酷无情、杀人饮血的种种传说后,便怀疑冥王有可能是她的天哥。
她虽不会武功,也非武林中人,却明白阙无天的武功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惊世骇俗,要当黑焰门的四王之一绝对绰绰有余,可是传说中冥王的种种残忍残暴行径,又让她不愿意相信。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知道冥王练功走火入魔,每隔一段时间就需杀人饮血后,才怀疑冥王应该就是阙无天。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杀人饮血,除了三年前因中毒导致全身血气大乱,不得不以热血来温润体内冰寒之气的阙无天外,根本不会有人做这种事。所以她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才会冒着被天下人辱骂、歧视,甚至成为天下公敌的罪名来救阙无天。
是的!她是来救阙无天的,一方面警告他中原武林各派的行动,一方面希望他能改邪归正,走回正道,不要再残害无辜的人命。
想着,周挽情伸手取下一直戴在耳朵上的耳环。……这个耳环是临走前姑姑交给她的,她要她在阙无天没有防备下,把耳环中的毒药放入食物中,让阙无天吃下,但她一直没有做,因为他是她这辈子惟一爱过的男人,她怎么舍得杀他?
所以她宁可把喂有剧毒的发簪刺入自己胸口,也不愿伤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害他,更愿意牺牲自己,答应他的任何条件,为她所痛恨的沈谷生孩子,只要他回头。可他明白吗?他愿意听她的劝吗?他是那么恨她,恨到将她当成娼妓来发泄,只要她的身子,不要她的心,她到底该怎么办?
杀他,她舍不得,更不愿意;不杀他,无以面对天下人,无以回报姑姑的养育之恩,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