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长孙凌云义正辞严的一番话,慕容芷无言了。她从小要强,处处不服输,所以在被楚胜衣退婚后,她便心存怨恨,伺机报复。
现在想来,也许她爱的……只是楚胜衣的外表、地位和身分;而她所恨的,也许只是被退婚的羞辱吧!
想到这里,她抽出一张薄纸丢给长孙凌云,“这是七彩虹的配方,妳拿去吧!我……”她摇摇头,没再往下说,率领着一干人马静静离去。
一见到慕容芷离开,长孙凌云随即跳了起来。
她抓过薄纸看了看,将七种毒草牢记于心,然后背起楚胜衣跃出土洞,急急忙忙赶回宫中。
长孙凌云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撑到配出解药,可当腹中传来的抽痛一阵紧似一阵时,她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
她痛苦地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大口大口喘息着,心里想,那到底是什么毒药?为什么会有这种像刀割,又像火烧的痛苦?她……她会死吗?她会死在这里吗?
不成,她还不能死,至少把解药配出来前,她不能死啊!否则胜哥怎么办?
想着,她胡乱掏出一把药吞了下去,然后强忍着痛楚继续配药。
当解药终于配出时,长孙凌云整个人放松下来,然后她听到一阵尖叫。
“长孙姑娘,妳……妳怎么啦?”
长孙凌云勉强一笑,看着眼前的小宫女,她记得她好像叫墨菊吧?
墨菊奔上前扶着长孙凌云,又着急又关心地问:“长孙姑娘,妳要不要紧?妳脚边都是血,妳要不要紧?要不要我找太医过来?”
长孙凌云摇头,断断续续说道:“把……炉子上的药,分……分一些给……给太子爷服下,然后再把……把剩下的外敷,这样他……他……”
话没说完,长孙凌云已然晕倒在地,脚边不知何时流出一大摊的鲜血,吓得墨菊又是一阵尖声大叫。
看到太医出来,楚胜衣撑着虚弱的病体,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脸色苍白地站起身。“如何?云儿怎么样了?”
太医对楚胜衣行了个礼,然后严肃的道:“殿下,长孙姑娘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请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
楚胜衣一愣,整个人差点晕过去,“你、你是说……云儿会死?”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楚胜衣又是一愣,“什么叫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太医解释道:“长孙姑娘吃下毒药后,为了能专心帮殿下配解药,所以自己先吃了解药缓解。可是有毒的药草没下种也有百种,各种药草的药性也会相生相克。但是,一来长孙姑娘心系殿下,无暇自顾;二来她吃下的解药正好和毒药相生,加速毒性侵入:三来那时长孙姑娘已经……已经……”
“已经如何?”
太医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已经怀了天家骨肉,因此这么一来,不仅孩子胎死腹中,且毒入脏腑,难寻解药,日后就算勉强寻得解药,也恐怕、恐怕……”
楚胜衣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恐怕如何?”
“恐怕玉体已损,无法再怀上孩子。”太医低着头憋着气,一次把话说完,丝毫不敢看楚胜衣一眼。
楚胜衣摇摇晃晃,眼睛直视着前方,身子不住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