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会如何地痛恨自己呢?是啊!如果她不恨自己,又怎么会把自己封闭起来?
罢了!反正在她心底,自己已经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了,那么又何需再考虑许多?要恨,就让她恨得彻底一点吧!
他?起头对春说:“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春一走,长孙洛随即一手托起朱夕的脸,强迫她面对自己,“看着我,我知道你听得见,也看得见,也看得见。”
朱夕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长孙洛见状,手指微微用力,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儿,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我清楚得很!”
朱夕还是没动,但她呆滞的眼底却逐渐泛出一丝恨意。
长孙洛没有忽略这小小的变化,他冷冷一笑,“还是不想说话,不想面对我?可以,既然如此,我就继续吩咐他们把朱的头挂在城门上示?,反正他惟一的亲人已经疯了、傻了,没能力替他收尸了!”
说罢,长孙洛当真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一个沙哑哽咽的声音响起:“你该死!”
长孙洛脚下一顿,缓缓回过身来,“你说什么?”
朱夕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瞅住他,那曾经美丽、温柔的眼中如今满是恨意,“我说你该死!”
他定定站在她面前,“喔?因为我杀了你爹!所以我就该死?”
“难道不是?你明知道我爹是被冤枉的,却和张昌明一唱一和,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硬是杀了他。你这种人难道还不该死?”
他俊脸一沉,“儿,我想你大概忘记一件事,那封信是在朱家搜出来的!不论是不是张昌明故意嫁祸的,信既是在朱家搜出来,那么朱家就绝对逃脱不了责任。”
“朱家没有那种信,如果有,也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吗?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朱家果真没有那封信,你爹?
什么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
“因为东厂的人一向杀人不眨眼,就算我爹解释,有用吗?”
长孙洛微微一笑,“我问你,你爹是哪一年中的进士?”
朱夕一愣,“你问这做什么?”
“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告诉我他是哪一年中的进士就可以了。”
“建文二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爹不但高中状元,而且深?建文帝所信任,封为礼部尚书,不是吗?”
朱夕眼中出现一抹警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确实不如何,但你别忘了,当初你爹为什么归顺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