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姊姊,闭口哥哥,这等甜到人心坎里去的话,也只有名月才说得出来。
秀萝抬起头来,似乎惊吓多过于惊讶。“谢谢你,让你看笑话了!长风出城办事,别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
“姊姊在塞外长大,论骑马打仗应该不输给男人,怎么会这等落魄?”名月仿佛有心、又似无意地直指问题所在。确实,若是汉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倒还实在,但一个身负复国大任的女子也如此,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秀萝脸上微微一红,心想:这名月格格果然是聪慧、心思细密的女子。
“我是会一点拳脚功夫,可是对付几个大男人仍是有些吃力,加上原本只说好乘船游湖不陪酒的,谁知他们硬灌我喝了好些酒,才会让你瞧见这等狼狈情形!”
“那你今后打算如何?还是待在风乐楼吗?”
“那山不来了以后,嬷嬷就强迫着要我接客,起先还可找些借口推辞,后来推辞不了就成了你刚刚看见的局面,可是不待在风乐楼,我又能去哪儿?”
说得也是,她身处异地,想要谋生谈何容易?但以她这等姿色,继续留在风乐楼委实危险,再怎么说,她总是有所为而来,就此沦落花街实在可怜。
“姊姊若不嫌弃,就和月儿一同回家吧!风乐楼那儿让那山哥哥去处理。”
喜悦之色倏地映上秀萝饱受惊骇的绿眼,她不敢置信地握住名月的手。“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然,哪位公侯府中不养着几名歌妓的?况且姊姊来,长风哥哥也就会来,看在长风哥哥的面子上,那山会答应的。我在后花园帮你和他弄一间屋子,就你们俩住,如何?”
一抹羞涩染红秀萝的脸,她偏过头略略想了想,自己从回疆和长风一路来到中土,餐风露宿,相互扶持,两人其实已与夫妻差不多,只是她心中总有一个结没有打开,所以至今仍未答应他的求娶,如今那山已娶妻室,也该是自己死心,接受长风的时候了。
见秀萝犹豫的模样,名月索性牵过她的手一同坐上轿,丝毫不给她考虑的机会。
而当赫连那山回到将军府看见秀萝和名月端坐在大厅中时,那份惊讶是可想而知的。
“月儿,你过来!”赫连那山拉过妻子到书房中,“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名月将下午的事重述一遍,继而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你和长风是好朋友对不对?”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没有答腔,却点头了。
“我不知道你和长风之间有什么误会,总之你们两个现在互不见面,也不往来对不对?”名月睁着双眼,眨啊眨地望着他。
赫连那山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双手不知不觉地将她圈在怀中,“只说对了一半,正确答案应该是少有来往。”
“我问你,长风和秀萝是不是彼此爱着对方?”名月换了个话题。
“或许长风爱秀萝多一些。”
“不论如何,只要秀萝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对不对?”名月替他做了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