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嫁的应该是御品斋的少爷玉穆吧?”
“是啊!我确实是嫁给玉穆为妻,可是洞房花烛夜那天不知怎么搞的,新郎突然从玉穆变成练锦,所以他就成了我的丈夫。”
林含玉身子一晃,急急抓住苏恬儿的手,“新郎变成练锦?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发现新郎换人以后,曾拜托练锦让我回家的,可是他不愿意,说我和他拜过天地、磕过祖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走,还说我一走,他会被练家的诅咒给咒死,会横尸当场,所以我只好……只好……”说到后来,苏恬儿头几乎低到胸口口去了,要她提起当时和练锦恩爱缠绵的光景,她仍羞得很。
不过正因为她低着头,因此好没有看到林含玉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讶,更没有看到那由惊讶转变成的嫉妒、愤怒与无法置信。
林含玉放开苏恬儿的手,神情很快又回复她原本清丽、典雅、娴静的模样。
“恬儿,他对你好吗?我听说练锦是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镇日流连在花街柳巷中,视女人哪烘土;而练老爷子脾气暴躁,不好相处,练老夫人则个性刻薄,对待下人不是很厚道,你嫁给他,不会……不会……”
苏恬儿闻言咯咯一笑,“你是说老头子吗?含玉姐姐,你不必担心,那老头子现在被我杀得毫无不手之力,成天光想着怎么打赢我都困扰,哪有时间发脾气?至于我那个娘啊!那就更别提了,只要我出几个小问题、小状况,她就手忙脚乱,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哪还会去刻薄下人!”
她的话让林含玉听得一头雾水,“练老爷子被你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练老夫人被你急出眼泪?恬儿,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苏恬儿笑靥如花,那模样迷人极了。“下棋啊!含玉姐姐,你不知道老头子很爱下棋,我每天只要花一点点时间陪他下个几招,就够他呕心沥血、伤透脑筋,所以他根本没时间想我不是他原本要娶进门的杨纱织,也就不会想赶我出门。”
“那练老夫人……”
提起练老夫人,苏恬儿顿时小脸一垮,拉着林含主的手说:“含玉姐姐,这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原因,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那我的手可真的要变成残废了!”
她可怜兮兮地伸出十根包得好好的手指头,“你看,我好可怜喔!为了学刺绣,害得我自己快昏头不说,还把手给弄伤。所以娘每次看到我,都忍不住掉眼泪,说练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娶了一个不会刺绣的媳妇进门。姐姐,我好可怜对不对?”
林含玉忍不住想笑,伸手点了点苏恬儿光滑的额头,“你啊!就是淘气,除了做菜、做饼之外,要你做其他的事,不是推托就是偷懒、装笨,其实只要你肯多花点心思,天底下有什么事是你做不来的?”
“有啊,有啊,现在不就有一件。人爱已经很努力地在学刺绣,可是还是学不好,更过分的是练锦,他居然不帮我,连图也不画给我,只说……只说……”
“只说什么?”
想起练锦说要让她早点有孩子的话苏恬儿便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他坏,他就会欺负人,我……我才不要帮他生孩子,谁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很痛的!”
林含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恬儿察觉她神情有异,忙问道:“含玉姐姐,你怎么啦?人不舒服吗?”
“没有,恬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苏恬儿甜蜜蜜地摇晃着林含玉的手,“含玉姐姐,我知道你是临安城里刺绣最好的人,论托、论排名,那个杨纱织根本连边都沾不上,姐姐只是客气才不跟她计较。”
“少说好听话灌迷汤,你这丫头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她的心思被看透地吐了吐舌头,“含玉姐姐,我答应老头子要绣出一幅溪山行旅图给他,可是你看,我十根手指头都伤成这样,却连针法也学不会,又怎么可能绣得出溪山行旅图业?”
一听是溪山行旅图让林含玉大吃一惊:“恬儿,你怎么会答应练老爷子的?你知道溪山行旅图是很难绣的一幅画吗?”
苏恬儿的小脸又垮下,苦哈哈的说:“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