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宏成绕到驾驶座车门前想要把门打开,但是车门从里面被锁住。
此时白斯年走了过去,先透过车窗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捡起路边一块石头哗啦一声将车窗玻璃砸穿,把手伸进车里先拔掉车钥匙又打开了车门锁。
薛文桥立即撞开车门,呼通一声从车上滚了下去。
白斯年把薛文桥扶起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抬高他的下巴,道:“慢慢呼吸,别用力。”
薛文桥喘了几口气,把白斯年一推,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海宏成:“小蒙,把他带回来!”
一名穿便衣的年轻警察立即朝薛文桥追了过去,像抓贼一样一边追一边喊站住。
江瀛自始至终没有下车,他坐在车里看着薛文桥逃走又被警察追赶的一幕,从内到外都心神麻木,无动于衷,只有海宏成对他的询问让他感到很烦躁。
海宏成扒着车门一声声问他刚才那男孩是谁,他又为什么用安全带勒住男孩的脖子。
江瀛呼通一声用力关上车门,想要开车离开才发现车钥匙被白斯年拔走了,他下车朝白斯年走过去,露出冷淡的微笑,道:“白老师,车钥匙还给我。”
白斯年微皱着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江瀛,我想你有必要解释清楚你刚才在干什么。”
江瀛:“我在干什么?”
白斯年:“你在车里用安全带缠住了一个男孩的脖子。”
江瀛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笑问:“人死了吗?”
白斯年摇头。
江瀛道:“既然人没死,那有什么好说的?”
海宏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道:“人死了就迟了!你刚才的行为是杀人未遂!你懂不懂啊臭小子!”
江瀛向他转过身,脸上保持着僵硬的微笑:“海警官误会了,我没想杀人,也没有杀人未遂。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个偷车贼,他不仅想偷我的车还想伤我,我是正当防卫。”
江瀛在狡辩,而且是厚颜无耻的狡辩,海宏成看出他在狡辩,偏偏拿他没奈何,因为他口中的偷车贼逃了,还没抓到,现在无论江瀛怎么颠倒黑白都是对的。
海宏成道:“你跟我胡说八道是吧?好,那就等我的徒弟把人带回来,你们当面对峙。”
江瀛道:“可以啊,你们慢慢抓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等消息?”
海宏成:“不行,你就跟我在这儿等。”
江瀛索性连车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海宏成:“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小叶!”
他对江瀛千万般束手无策,只有这招奏效,江瀛转身往回走,道:“为什么要告诉叶博士?”
海宏成见他手背被抓出好几道血印子,还有血滴在往下流,就说:“你不想让我告诉小叶也行,那你跟我去医院。”
于是江瀛跟着海宏成去了医院,海宏成把他领到换药室让相熟的医生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然后又把他带到分诊大堂,让他坐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周围全是输液打点滴的病号。
海宏成道:“你就在这儿等吧,我徒弟待会儿就把人带过来。”
江瀛冷着脸不说话。
海宏成背着双手站在江瀛面前,因被江瀛打出的腰伤还没好利索,所以微佝偻着腰,此时又是皱眉叹气,看起来比往日衰老了许多,道:“就算那个孩子是偷车贼,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勒,你刚才可是下狠手了啊,你还真打算犯命案?你还这么年轻,想下辈子在牢里过吗?”
江瀛一脸冷酷地听着。
海宏成重重一摆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半个小时后,叶初阳到了,找到分诊大堂,在人群当中一眼看到了江瀛,但是江瀛没有看到他,江瀛正低头扯弄手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