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阳洗完澡出来,看到她把芹菜切成了沫子,他装作没看到,系着睡袍衣带快步回到卧室。
江瀛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见叶初阳进来了,就说:“法西娅现在好像很讨厌我。”
叶初阳含糊遮盖过去:“没有,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她每个月的这几天都心情不好。”
他在床边坐下,江瀛转了个身面朝他,还是坐在地板上。
叶初阳低头看着江瀛,准备好的话挤到喉咙里忽然说不出了,因为江瀛的模样太像在挨训,他和江瀛无言以对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先说你还是先说我?”
江瀛:“你先说。”
叶初阳:“那就先说我,我跟海阳去郊外找粱铎和粱心心,但是粱铎死了,粱心心失踪了。”
江瀛心里猜到了八九分:“粱铎也是粱心心被毒死的?”
叶初阳:“粱铎的确死于毒杀,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是粱心心。”
江瀛:“不是粱心心还有谁?她已经两次试图杀死生父,第三次终于得手了。”
叶初阳脖子里挂着一条毛巾,他撩起毛巾一端缓缓擦拭潮湿的头发,低着头若有所思了片刻,道:“总之警方正在找粱心心,目前已明的情况就这么多。”
他掉了几根头发,落在床边被褥上,江瀛捡起一根,绕在手指上把玩着,道:“该说我了是吗?”
叶初阳:“你自己说。”
江瀛就说:“我捡到一张纸,从你身上掉出来的,是法西娅画的。我拿着那张纸去找宋友海,想问清楚画里是什么地方。我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看到宋友海被薛文桥带走,我就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印刷厂。”
叶初阳:“宋友海告诉你了吗?那张画的意义。”
江瀛摇头,很气馁:“没有,还是很混乱。”
叶初阳顿了片刻,把脸上神情调整地愈加温柔,轻声笑道:“其实我应该表扬你。”
江瀛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叶初阳道:“我知道你刚才想做什么,但是你没有做,这样做是对的。”
江瀛无言,如果刚才叶初阳没有去,或者迟了一会儿,也许他已经做了。
叶初阳也想到了这一可能性,但是他故意忽略了这一可能性,道:“警察那边,我会帮你解释,你是在帮助警方跟踪薛文桥。”
江瀛心里沉郁低落,但是却忍不住笑了,他弯腰趴在叶初阳腿上,道:“叶博士,你像是在哄孩子。”
叶初阳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你年纪比我小那么多,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一个孩子。”
江瀛道:“你放心,后天我会抽时间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
叶初阳:“明天为什么不去?”
江瀛默了片刻,声音往下沉了一些,道:“明天我要和周青楚订婚。”
叶初阳怔了一怔,随即调整出笑脸:“这是好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江瀛道:“我不想让你参加。”
叶初阳:“为什么?”
江瀛莫须有笑了一声,道:“因为会有一些不体面的事发生。”
叶初阳没有再问,低眸静坐了一会儿,笑道:“那我就不参加了,正好我明天有事。”
江瀛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爷爷回来了,我得去机场接他。”
叶初阳:“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