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澄接过他怀里的花,和他寒暄了几句。白斯年提出想和展星羽单独待一会儿,边小澄有点犹豫,但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带着法西娅走开了。
白斯年走到展星羽的轮椅前,蹲下身看着展星羽,看了许久才说:“你太狡猾了,我到现在都不确定你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又在骗我。”
他摸了摸展星羽的手,发现展星羽体温偏低,就把他的手放在毯子下,道:“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太不信任我,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他在轮椅前坐下,隔着毯子握住展星羽的手,低下头,姿态像是在忏悔,但是他的眼睛里只有无垠的寒光:“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非做不可,我也没有选择。你知道它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们。”
他闭上眼,神色隐忍又挣扎:“你明明知道我不能放弃那么多年以来我们建立的一切,可你却一点都不理解我,你一直都在逼我做选择,但是我没有选择,我没有!”
他压抑又愤怒的低吼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午后的花园仍旧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展星羽身边,用身体挡住了不远处的边小澄和法西娅,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按下盒子底部一个小小的机关,从盒子侧面伸出一根细得像针一样的拇指长短的尖头晶管,猛地用力把晶管插进展星羽的太阳穴。
他弯腰在展星羽头顶轻声说:“我会让你醒来,然后带你走。”
边小澄牢记江瀛叮嘱过他不许任何陌生人靠近展星羽,白斯年虽然不是陌生人,但非常时期也是需要防备。他数着白斯年和展星羽独处的时间,十分钟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了树下。
他走到白斯年身后时,白斯年向他转过身,他看到白斯年往兜里塞了个什么东西,他没在意,说:“白律师,医生说展总现在容易受凉,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该回病房了。”
白斯年笑道:“也是,现在已经入秋了,风的确有点凉。”
边小澄把洋桔梗放在展星羽腿上,又把毯子帮他盖好,无意间一转头看到白斯年西装下摆,突然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