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闭着眼睛的端木夕姬闻言,果然睁开眼坐了起来,然而她的视线却回避着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冷然开口:“我已经派人回师多兰城!”
端木夕姬一楞,又紧张、又激动地摇着头,嘴里呜呜说着,奈何她受了伤,根本开不了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摇头,眼眶中已经含着泪水。
耶律隆昊一个跨步在床沿坐下,单手托起她的小脸,“因为你,因为你让我发现如果不回师多兰城的话,我可能要蒙受前所未有的损失,永远也找不回玉麒麟。为了我的子民和土地着想,你说,我能不回去吗?”
她仍旧摇着头,焦急的泪水一颗颗滴在胸前,双手抓住耶律隆昊,试图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奈何耶律隆昊一脸漠然,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端木夕姬急得涕泪双下,简直差点要跪地哀求他。忽然,她眼睛瞥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于是匆匆奔下床来到案桌前,提笔一挥而就,然后拿给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定神一看。
爹已经后悔了,他永远不会再和你抢玉麒麟。
“是吗?那你为什么想自尽?难道不是想?你爹解困?”爹的生死现在由你掌握,我又怎能?他解困?
“难说,你没听过美人计吗?你爹既然能为了玉麒麟,不顾多兰城百姓的死活,自然也会为了玉麒麟而牺牲你,不是吗?”
不,我做的事和我爹没有关系,我所以会那样做,只是因为你吓坏我了。
“我吓坏你?”他剑眉一拧,似乎不很清楚她的意思。
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所以我好怕,又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他恍然大悟,俊脸却也同时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霎时冷得像冰,“羞辱?我的临幸对你来说是羞辱?”
我自幼读圣贤书,学习孔孟之道,对于男女之事,向来谨守礼分,我不懂,也没有办法适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所以……“孔孟之道?哼!我问你,食色性也,这句话是谁说的?”端木夕姬脸色一白,手中握着的笔咚地掉在地上。
“人人都说自己学孔孟之道,事实上,却是在曲解孔孟,你认为以孔孟的仁圣会视男女之欲?不敬吗?果真如此,那众人早该在孔子死了以后就灭绝才对,不是吗?”
端木夕姬一阵摇摇晃晃,若非耶律隆昊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已扑倒在地。
他动也不动地瞅着她,双手搂紧她,恶意地让彼此的身子贴在一起,“别再拿你的孔孟之道来抗拒我!你要知道,打从你拦下车驾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以前的端木夕姬,现在你是我的,我的端木夕姬。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可以让你快乐,也可以让你像活在地狱中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说你大概不会希望多兰城的百姓也和你一样,活在水深火热的恐惧中吧?毕竟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你和你父亲都必须负起责任,不是吗?”
他的话,一句句都像刀似的,狠狠刺中她脆弱的心灵,让她无从反驳,无法逃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天神,却邪恶得像魔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