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情张着嘴,一句也说不上来。他恨她!她一直都知道他恨她,却不知道他会这么恨她。“阿凯,我……”
阎凯猛然一转身,“你走吧!朱秘书会给你一套全新的衣服,换上衣服后你就可以走了。”
薛情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瞠目结舌的瞪着阎凯,他见死不救,他竟然不肯救丫丫?
“阿凯,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救救丫丫,救救丫丫……”薛情急得涕泪齐下,只差没跪在地上哀求了。
但阎凯就像吃了秤铊铁了心,完全不理会薛情的哀求,同时按下对讲机召唤秘书进来。
“朱秘书,麻烦你拿一套全新的衣服给这位小姐,换好衣服后请她离开,如果她不走,就要警卫把她架走,知道吗?”
秘书朱季盈诧异地盯着几乎泣不成声的薛情,老天!她来东联二年多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这到是怎么回事?平时的阎凯虽然严厉,却绝非铁石心肠的人,为什么他会对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如此无情?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季盈,你没听见我所说的话吗?”看见朱季盈发愣,阎凯不悦地提醒。
朱季盈猛然回过神,“是,我马上办。小姐,请你跟我来,我拿衣服给你穿。”
薛情摇头,她虽然哭得哽咽难当,虽然狼狈又羞愧不堪,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不必了,我自己有衣服,谢谢你。”
说完,她昂首走出阎凯的办公室,骄傲地保留自己最后一丝仅存的尊严,将其他人诧异、贪婪又充满欲望的凝视给远远抛在身后。
※※
“丫丫,你今天有没有乖乖听护士阿姨的话,把所有的药药都吃光光?”穿着俗丽的低胸洋装、世故地将长发挽起,同时化了个大浓妆的薛情忍着肚子里的翻涌,轻声对着电话说道。
现在是晚上十点,正是丫丫准备睡觉的时向。每天上床前,薛情都会到床边给丫丫说睡前故事,但现在薛情去上班了,所以只能透过电话和女儿讲讲话,以免她吵闹不睡觉。
“有,丫丫乖乖,把所有的药药都吃光光,护士阿姨还给丫丫两颗心喔!”电话里丫丫童稚的嗓音传来,听得薛情不由得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对她来说,丫丫的健康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要她做任何牺牲她都愿意,即使是出卖自己也在所不惜。
是的,出卖自己,她真如阎凯所说,成了一个出卖自己的妓女!因为走投无路,她能有什么办法替女儿筹到一百万的手术费用?既然没有人肯帮她,那么她也只好靠自己了。
二天前,薛情走进一家酒店自愿当坐台小姐,条件是必须先借支一百万元。
酒店老板乍见薛情惊人出尘的美貌,二话不说,便开出一张一百万的即期支票,并和薛情签下五年的卖身契,于是薛情便成了这家酒店的小姐之一,花名安琪。
薛情上班的第一天,根本是在被灌酒的状态下度过的。几乎每一桌客人都指名要薛情坐台,而几乎每个客人都喜欢灌她酒,于是她被灌得在厕所里大吐特吐,最后昏倒在马桶边,由另一名叫莉娜的小姐好心将她带回家睡觉。
今天是第二天,薛情还没开始上班,但她知道昨天的情形可能又要重演,于是趁着自己还清醒,还可以作主的时候打电话给女儿,因为只有丫丫能让她觉得自己还像个人,还拥有人应该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