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向导被门撞到了鼻子,也不恼,高高兴兴地又去开隔壁的门。
惊险一夜,短暂的休憩无法让大家的情绪和体力好转。被迫坐到饭桌前的每一人都拉垮着脸,看着向导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向导毫无所觉道:“吃吧,吃完早饭按照惯例该给你们发糕点了。”
“糕你妈的点!”李钟破口大骂,揪住向导的衣服领子,凶狠道,“拿着你们的糕点滚,要吃你们自己吃,我们不会再要了。”
向导静默地看了暴怒的那人一瞬,无奈道:“好吧,那就不吃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拒绝起来会很困难。”坐在洪娜旁边的双马尾姑娘拍着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洪娜不这么想:“他只是说不吃糕点,可没说不给我们吃别的,大家吃东西时都是注意一点,别把不该吃的吃下去。”
霎时间,每个人都埋头下去,用筷子不停地搅拌碗里的粥,又去挑拣盘子里的馒头跟包子,怕里面夹带私货。
只有蒋夙抱着碗大口的喝粥,见宋袭搅得粥快凉了,他悄声告诉青年:“快喝吧,没事。”
好在早餐很干净,没藏催命符,大家怀着膈应的心情用完了早餐。
上午的安排对宋袭几人来说就是自由行动,其余那些没成功做出宣纸的人,则必须返回体验馆,继续制作宣纸。
目送那些人离开后,李钟有种不真实感,“早餐没有问题,糕点也没有再送过来,就这么完事儿了?”
“未必。”宋袭说,“谁都不想死,镇上的人没道理这么快就退缩。”
洪娜拍拍手,吸引几人的注意:“来了这里,大多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先去隔壁,看看谁会是下一个画馆看守人。”
白家院子静悄悄的,落针可闻,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
地面非常干净,没有一滴血迹,凌晨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场没有痕迹的噩梦。
李钟手指向某个方向,“去看看?”
宋袭点点头,让蒋夙拉着自己的手,朝昨晚溢血的房间走去。因为没了看院的人,一路过去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站在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前,李钟忽然怂了。
洪娜斜视他一眼,骂了句没出息,踩着高跟鞋前去开门。随着门被推开,冰冷的气流从里面钻出来,拍打在脸上。
洪娜用手扇了扇眼前,蹙眉道:“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了。”李钟感觉有东西自前方注视着自己,“这屋子里的浴缸会自己渗血。”
宋袭纠正道:“不是浴缸,是木头的浴桶。”
“差不多的东西。”李钟再三观察,确定屋子里什么也没有,这才壮胆儿走进去。他越过屏风,看见了青年口中的大浴桶。
浴桶里竟然装着水,隔着木桶摸了一下,水应该是凉的。
“怎么会有水,难道还有人泡澡不成。”洪娜奇怪道,“就算真的有,难道不应该是热水吗?”
宋袭:“凉了吧。”
李钟:“怎么感觉你说的是我们。”
宋袭:“……我们现在的确是在凉与不凉之间反复横跳。”
他越过屏风去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放着梳子和收纳盒,盒子里是女孩子的发夹和一些首饰,从款式来看不算新潮。
打开梳妆台下的抽屉,抽屉里躺着上了锁的笔记本。
蒋夙:“翻开来看看。”
宋袭正有此意,当即掏出刀将其撬开,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