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在白天的时候被磨得很锋利,它惊险的擦过蒋夙的胳膊,袖子上多一条口子,皮肤却没有伤到。
宋袭顿时就火了,“谁准你动他的!”跟蒋夙换了个位子,对客厅的林叔说,“林叔,给我递点趁手的东西,越坚硬越好!”
林叔跑得飞快,隔空抛过去一个烟灰缸。
宋袭接稳后一秒没停,探出半个身体,瞄准李哥的脑袋丢了上去。
李哥身体打了个晃,扔刀子的手一歪,失去了准头,刀子直接掉到楼下去了。他气急败坏,将宋袭一起记恨上,“小偷,帮凶!我明天就去业主会告你们!”
“哦,你认真的吗?”宋袭面露挑衅,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搞死你们我不姓李!”李哥说话时嘴里一直喷口水。
惹怒了土着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头上的虱子多一个少一个没差别,宋袭完全不虚,“行,我等着。”他眼睛微微一眯,在李哥往自家阳台跳的时候,将手里的又大又沉的红薯砸了出去,正好击中李哥的裤裆。
李哥哎哟一声,跌落进阳台。
听到那一阵阵的哀嚎,宋袭心头的火灭了一点点。其他人则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裆,嘶,红薯砸裆,光是想想就好疼。
宋袭没有察觉到周遭佩服的目光,拉着蒋夙上下仔细看。
确定只有衣服被划破后,他脸色稍霁。
“没出血就好。”宋袭说完不放心,又将人上下打量三遍,这才看向已经自己站起来的王通,“你没事吧。”
终于注意到我了! 王通说:“没事。”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珍姐还活着,看样子应该不会有危险。至于邹翔他……”
剩下的话不说出来,大家也知道邹翔肯定死了。
王通捂着脸,“我就没见过那么惨烈的景象,全是血啊,喷得到处都是。偏偏我们还谁都没听见邹翔的惨叫。”他停下,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你们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宋袭按住他的肩膀,“别想了。”
王通点点头,说:“是不能再想了,我怕想多了自己成神经病。”
眼下天还黑着,黑夜成了一道分界线,将大家挡在屋内。
宋袭叮嘱王通他们不要出门,万一202门口的东西被送到楼上来了呢。一伙人蔫头巴脑的坐在客厅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天空一扫之前的阴沉,天边浮现出明亮的光,预示着今天是个大晴天。
他们听见有人从楼下上来,经过门口上了四楼。随即便听见头顶的屋子有了响动,李婶和她丈夫已经醒来。
203的电话没有办法和楼上接通,他们听不见楼上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大致判断出,上楼的人是业主代表,她正在和李婶说话。
“会不会是在说邹翔的事?”毛强声音低沉,显得很没精神。
宋袭:“邹翔死了,他们应该会想办法先把尸体处理了。那么多血,总不能一直摆在地上。”
“对,肯定是这样。”毛强颤抖着声儿问,“他们不会把尸体给烧了吧。”
“应该不会。”宋袭说,“这里不可能只死过一个人,而尸体焚烧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你们不是在森林里逛过?根本没有焚烧痕迹。”
王通忽然说:“化粪池。”
宋袭看了他一眼,王通说:“这栋楼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化粪池,上面没有牌子,也没有落锁,只是轻轻掩上盖子。”
化粪池里什么情景大家可以想象,掉进去的话,再没有人营救的情况下很难自己爬上去。里面那些东西会像一只只手那样死死扒着人不放,又沉又重,还黏糊糊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放上警示牌作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