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袭:“……我不猜,大哥你直接说了吧。”
光头:“摔下山崖死了,脑浆都磕出来了,据说溅得到处都是。”
宋袭的反应是,“真的是自己摔死的?”
“那要不然呢。”光头道,“这条路上除了司机和接待员,就我们十个,没有其他人或者车辆经过过。”
“没有其他车?”宋袭,“这里除了孤儿院没有其他住户吗?”
“有,但是很少。”光头说,“这是座私人小岛,面积很大。根据接待员介绍,岛上除了孤儿院,还有十来户专门给孤儿院帮忙的人家,他们负责采购、照顾小孩,以及后勤工作。”
宋袭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群人去孤儿院,除了能做义工,还做什么?
他迟疑道:“我们的身份是……领养人?”
“还有义工。”光头说,“先帮忙打扫带孩子,在这过程中观察小孩,然后再与他们进一步了解和相处,最后决定是否领养。”
这只是他此行的“目的”,并非真的要领养。
更何况,他们能不能活到最后一步还说不准呢。
远处的草丛中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人影,隔得再远,宋袭也一眼认出了是蒋夙。他跳着脚挥手,不停叫着蒋夙的名字。
随着蒋夙靠近,宋袭发现他身上属于青少年时期的稚气又少了一些,妥妥的成年男人了。嘴巴忽然被胶水黏住,所有想说的都堵在了嗓子眼。
他想问夙夙这么久跑去哪儿了,也想质问趁着他睡着突然亲他的事。
蒋夙站在宋袭面前,手里举着一只已经剥了皮,掏了内脏的兔子,“你睡着的时候肚子一直咕噜响,我猜你肯定很饿,就去抓了只兔子回来。”
宋袭看着青年翕动的嘴,脸上莫名的燥热,他含糊的嗯了一声,“谢谢。”
“怎么忽然这么客气。”蒋夙挑眉,忽然俯身说,“我们关系那么好,不分你我,再这么客气我会不高兴的。哥哥。”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奇怪,像呢喃又像玩笑。
宋袭自己都感觉脸红了,他用力咳嗽一声,别开脸问光头,“有打火机吗?”
“有,我有!”剃着寸头,戴着骷髅耳钉的青年跑过来,他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宋袭,你是叫宋袭对吧,能不能分给我一点吃的,我肚子也很饿。”
“不能。”蒋夙拿过打火机,走到一边拾柴打算烤兔肉。
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三两下将兔肉撕开,用微湿的树枝穿起来,耐心的转动着好让兔肉受热均匀。
寸头摸着肚子,不敢跟蒋夙打商量。那个人长得好看,却总冷着脸。不出声的时候身上仿佛罩着一层阴霾,让人压抑、害怕,不敢逾越安全距离。
宋袭看了眼蒋夙,纠结一瞬,还是坐了过去。
为了缓解尴尬,他接过一根穿着兔腿肉的树枝,看着跳动的火苗说:“我都知道了。”
蒋夙:“知道什么了?”
宋袭:“就那什么。”
“什么?”蒋夙看着他的侧脸,声音带笑,“哥哥,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宋袭觉得他是故意的,不敢直视过去,继续盯着火苗说:“昏睡前,你亲了我。”火烧得太大,太旺,引得人浑身发热,他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以后别那样了,我拿你当弟弟。”
蒋夙默不作声,脸上没有受伤和难过,等一小块儿兔肉烤熟了,他撕下一些肉,强硬的塞到了宋袭的嘴里。
“好吃吗?”他问,语气再平常不过。
宋袭搞不懂他心里怎么想的,迅速咀嚼几下咽了下去,忙说:“蒋夙,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