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想象,屋内的人很可能就在玄关,正贴着门往外看。宋袭和蒋夙蹲着躲到406门口,这是一个视角盲区。
屋子里的人从猫眼没看见人,顿了顿,决定开门出来看看。
宋袭看见门隙开一条很小的缝,背后伸来的胳膊将他紧紧箍住,蒋夙的下巴压在他的头顶,“别出声。”
门缝越来越大,露出一颗脑袋。脑袋的长相可怖,整颗鼻子像被人削掉了似的,怪异的平坦着。而他的嘴却很大,嘴唇薄,嘴巴紧紧闭着的时候几乎只能看见条线。
宋袭的手落到裤兜里,摸出之前摘下的袖扣,趁那人没注意,朝楼下扔去。
叮啷一下撞到金属扶手后,袖扣在楼梯上弹跳,传来嗒嗒声。
那人好奇地趴在护栏上往下看,瞅见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惊喜地跑了下去。他捡起袖扣,对着阳光照来的地方看了看,贵重金属折射的光是金色的,令他欣喜不已。
往袖扣上哈了一口气,在衣服上擦了擦,他踩着雀跃的步子回了家。
宋袭和蒋夙大摇大摆的站在墙角,屋子里到处乱糟糟的,凳子,沙发,还有桌上桌下,全都是废瓶子和废纸壳子。
那人去开门时,吃饭刚吃到一半,眼下重新坐回茶几边,捧着碗边看电视边吃。
电视上播放着某选奇人秀节目,宋袭瞥了一眼,记得这是五年前的节目,当时还挺火。
那人吃完饭也不洗碗,直接扔进水池去了卧室。
宋袭去厨房看了眼,捏着鼻子倒退出去,同时也捏住了蒋夙的鼻子,“别闻,都馊了。”
原来做饭的厨房很脏,锅碗瓢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一个摞一个的躺在水池里。灶台上更恶心,发霉的面包、蔬菜、水果,稀烂的瘫在那里,都长毛化水了。